管风琴!”林微微尖叫了起来,这可怕的景象,令她想起了斯大林格勒战役,真正是叫人不寒而栗。
他向前探出身体,瞄了眼天空,然后也震惊了。前方的天空被炮火映得一片通红,浓烟四起,爆炸声此起彼伏。然而,这一阵攻击波还没有过去,炮弹朝这里飞袭而来,火苗迅速在树林里蔓延。
“快弃车!”那名士兵一脚踩下刹车,用力推了把林微微,两人狼狈不堪地跳出车厢。说时迟那时快,刚离开军车,尖锐的啸声便从他们身边划过,雨点般的炮弹砸开大地,就像绚丽的烟火一般,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一股巨大的气浪掀翻军车,她连滚了好几个跟头,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一颗苍天大树被拦腰截断,呯的一声砸在她身边五米处,如果再近一点,她就直接去见上帝了。
然而,还没时间去庆幸自己的好运,一块手掌大小的弹片碎片,旋转着击中了她的胸腔。就像是被利器刺了一刀似的,胸口传来一阵挖心刺骨的剧痛,几乎让她窒息了。
爆炸还在继续,但那可怕声音一下子离得很远,仿佛隔了一个世界。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眼前出现了幻觉,她似乎看到了鲁道夫在对她微笑。
他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沉默,道,“微微,无论哪个惊艳你时光的人是谁,我都将是那个温柔你岁月的人。”
煽情的话最后一遍流过耳畔,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却抓了个空。一口气一松,他的身影便如断了电的屏幕,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无尽的黑色。
弗雷德……你来带我回家吧,我再也撑不住了。
然后,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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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你来带我回家。我想你……
“微微!”弗雷德从噩梦中惊醒,一脸是汗,又是噩梦,自从她去了前线,他就没安心过。可是,这一次的梦,却是那样清晰。
他看见她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呼唤他,渐渐地被雾气笼罩,他的心痛到无法言语。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摇摆钟,已是清晨五点,时间还早,可他却无法再入睡。起身穿好衣服,走入书房,心不在焉地翻阅着资料,晨光渐渐爬满了窗外的天空,又是新的一天。今天,会给他带来惊喜吗?
埋头看了一会儿案卷,电话铃响了,他随手接起,那头传来自己副官的声音。
“上校,您今天来局里吗?”
“看情况,怎么说?”弗雷德。
“我想提醒您,宣传部长约了您9点在他办公室见面。”
“我记得。”在挂电话前,他随口提了句,“让你查的事有消息了么?”
“抱歉,骷髅师提供的随军医护人员中并没有您要找的那个名字。”
掩下心底的失望,弗雷德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那上校,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外,按照沃夫冈口述的情景,被劫持后她应该跟着第三师。捕风捉影地去寻找她的踪迹,可是,无奈始终查无此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从不怀疑自己属下的办事能力,一直了无音讯,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根本不在第三师。党卫军那么多师团,从几十万大军中要揪出一个人来,谈何容易。可是,就算是大海捞针,那又如何?他也势必要找到她。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太阳便露出了脸,想到稍后和宣传部长的会议,他不禁一整神色,这又是个难缠的角色。
打了个电话过去,让副官安排一个小兵来接自己,他整装待发。车子驶到首都议会厅,弗雷德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因为他的军衔,立即有人向他敬礼致意。
“小老弟,你来了,一分不早一份不晚,果然守时。”宣传部长总是这么一副笑意迎人的模样,仿佛谁都是他的老朋友。
弗雷德不骄不躁地伸手和他一握,笑着回答,“您有事传我,我怎么敢迟到。”
“您?我们俩之间还需要用尊称么?”
他笑笑,不答。
部长给自己的烟斗填满烟丝,然后道,“你一路官运亨通,实在令人羡慕啊。前几个月治安有功,又平定了几件异党派造反事件,听说首领有了提升你的意图。你已经是上校,再升就成少将,很快就要和我平起平坐了。”
“你过奖了,我只是好运。平定sao动,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局里每个人都出了力。”
“好,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种调子,不独揽功劳,怪不得海因里希想去你那里挖人都没成功。你的兄弟和你关系铁,跟着你一起有rou吃。”
弗雷德小心翼翼地应对,部长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虽然他不至于对付自己,但以静制动总是最保险的。
“对了,叫你来,我是想让你办一个案子。”说了半天废话,部长终于切入正题。
“什么案子,你说。”
“你也知道,身为帝国的宣传部长,我有不少朋友。三教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