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
然而,环顾周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没有坦克,没有苏联人,没有炮火,只有不远处一群洗衣的女人和……弗里茨。
弗里茨?
她的目光立即转了回来,只见他站在岸边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不禁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闻言,弗里茨扬了扬眉峰,抿着嘴唇,道,“我做了什么?”
他一边看着她,一边气定神闲地又扔了一颗手榴弹下去,砰的一下,水面被炸开,惊起了水花无限,一条条死鱼浮了起来。
弗里茨弯下腰,伸手探入水中,手指在鱼尾处一捏,毫不费力地拎起了一条鱼。他扬起手向她挥了挥,将鱼甩了过去。
死鱼张着嘴鼓着眼,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在林微微面前三公分处圆满着落。她再度吓了一跳,按着狂跳的心脏,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样不是比钓鱼更简单?”他可恶地笑了起来,模样嚣张到不行。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鱼,沉默了半晌,抬头对他嫣然一笑,轻声道,“弗里茨,你过来,再给我带一条鱼,记得要最大的。”
她的笑容让他眉宇一舒,情不自禁地说道,“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要……”
弗里茨拎着鱼,矫健地跨过石岩,向她走来。
好大一条鱼。她双手接过,向他勾了勾手指,道,“你靠近一些。”
他眼中闪过诧异,但还是照做了,她伸手勾住他颈间的军牌链子,拉低他的脸。自从上次闹翻之后,还是第一次如此主动地靠近他,她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让他心弦一动。正想低下头去吻她的小嘴,这时,一个冰凉的不明物体毫无预警地抽上了他的脸颊。他笑容一僵,不由怔忡当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她在耳边咆哮,道,
“我现在就要抽死你这个混蛋!”
林微微真是被气坏了,所以抽人的动作是那样顺手、那样连贯,正手反手,左右开弓,竟然让他一下子无法抵挡。
一顿暴打,弗里茨顶着一脸鱼鳞,一张俊脸被打得通红,神色凝重,样子狼狈。他隔开她的攻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你干什么?”
狠狠地甩开他,她将鱼劈头盖脸地向他扔去道,“我恨死你了!”
他伸手挡开向自己飞来的暗器,那双黑眼睛中含着泪水,盈满了憎愤和厌恶,心中的怒意顿时被困惑代替了。他不解,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就想讨好她,可为什么会反而弄巧成拙?
而那个公子哥儿只是陪她了一个晚上,捉了一些小虫子,却能让她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跟随,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里上演的暴行立即引来了苏联大妈的围观,她们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上带着笑。发了一顿脾气,还成为大家的笑柄,林微微恼羞成怒,一跺脚,飞快地转身跑了。
他擦了一把脸,甩去满头满脑地shi嗒嗒黏糊糊的鱼鳞,Yin鸷的目光扫过她们。被这威严的目光一扫,几个女人一缩,顿时很有默契地收起了笑容。
弗里茨心情不佳,正转身打算离去,就听见她们在身后低声道,“现在的小情侣都怎么了,动不动就动手,难道爱情非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吗?”
听到这句话,他的脚步一滞,又转身走了回去。
“你们刚刚说什么?”
见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大妈吓了一跳,急忙摇手,“没说,啥也没说。”
“你觉得她揍我是因为喜欢我?”他又追问。
“打情骂俏,难道不是?”
听到这四个字,他脸上神情一缓,心中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谢谢。”他用俄语回了一句,心情突然变得舒畅。
原来,她这是打情骂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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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道夫这小子,抓几条虫子,竟然一去不复返。接下来的两天里,能去的地方她都去溜达了一圈,却始终找不到他,这人就跟人间消失了一样。
林微微心中着急,暗忖,他该不会是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被苏联人攻击了吧?可想想也不对,一则,他不属于侦查小组;二则,近日战事平稳,没有苏联人的突袭事件;三则,也没有伤兵送来。那这小子究竟去哪了呢?变成泡沫蒸发了?
看不到鲁道夫,却好几次看见温舍,面对这个总在背后挖她墙角的人,她有种微妙的感觉。不是讨厌,而是一种莫名的抵触,掺杂着点敬畏。
记得有一次,她在外面休息晒太阳,听见几个女孩在讨论帝国最有型的美男子。他号称第一,林微微当场就喷了,一口牛nai混合着老血喷得老远,洋洋洒洒地落在草地上。
她忍不住驳了句,就他啊。弗里茨都比他强。
好巧不巧,温舍和鬼畜正好路过,听到这句话,两人的目光纷纷向她投来。前者带着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