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绽开一抹微笑,视线便望了过来。而就在那一瞬间,他已经关住了门扉,将那道纯然无辜的目光阻隔在了门户内……
肖宋摸摸鼻子:“……”刚刚是她的错觉吧?这种被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萧秋垂着头站在原地,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的侧脸,让人看不清表情——他其实不喜欢她的目光,那双清澈的眼里总是那般纯然无辜,似乎什么都不记挂在心上……明明是那样无谓,却总能在不经意之间扰乱他的心湖……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让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那般的卑微和可怜……明知是劫,却忍不住深陷。
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在这场局中处处受限,他却不愿放弃。坚持,或许还有胜利的可能……若是放弃,那便自始至终,他都无法近她一步……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可以清醒地嘲笑自己为了这卑微而微渺的感情步步算计,苦心经营……
他也是个傻子……
可他甘之如饴。
对他来说,放弃比得到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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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分花拂柳,萧秋很快便来到了后厨。方走进去院门,迎面便见刘婶迎了上来,只是腿脚还有些不太利索,走路姿势略有些奇怪,“阿秋可回来了!刘婶盼了你好久……姑娘吃得可好?可有怪罪?今日个确实是太突然了……我该亲自向姑娘告罪去的才是……”
萧秋淡淡地打断她:“师傅是通情达理之人,自然不会怪罪刘婶。”
刘婶一拍掌,恍然道:“说的也是!姑娘嘴硬心软惯了,倒是我给糊涂了。姑娘可有说什么?”
萧秋表情依旧淡淡:“师傅吩咐,刘婶你既然身子不爽,便好生休养着,这几日不用来回忙了。”
刘婶有些犹豫:“那姑娘那边怎么办?我是自小看着姑娘长大的,姑娘她……”蓦然截住了话头。虽然基本整个紫清派都知道自家掌门是个赖床不肯起的,但这种话由她当着姑娘的弟子说,还是有点不太好啊不太好!
萧秋自然明白刘婶那未完的话中的意思,他倒是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反倒是觉得师傅早起之时那懵懂的模样颇为……让人心动。唇边绽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他自然而然地接道:“刘婶不必担心,师傅日后的早膳,我会负责。”
“……你?”刘婶犹豫,“阿秋你是这门派的小主子,这事由你做,怕是有些不好……”太纡尊降贵了有木有?!
“没什么不好。”萧秋断然说道:“我的师傅,自然该由我来照顾才是……刘婶不必多虑。”顿了一下,他慢慢说道:“此事师傅已经知晓,也同意了,刘婶安心养好身体便好。何时养好了身子,再来接替也不迟。师傅也希望刘婶能够早日好起来。”
听萧秋这么说,便是天大的疑虑也打消了,刘婶呵呵笑,满是菊花盛开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态,道:“姑娘是个能心疼人的,我只是腿脚有些发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哪里需要休息那么久……”正说着,院外便传来一记颇为粗狂的声音,一个穿了一身洗得浆白的灰色衣衫的老头子大步走了进来:“刘家妹子,你怎么这一早地又逮着人说上了?都说些什么呢?”明显是在嫌弃刘婶是个话唠←_←!
要换作平日,刘婶早就跟他杠上了,不过今天她心情好,自然不会跟张师傅抬上杠,只道:“哟,老张头,今日个怎么这么晚才过来?这都快到午了。”
张师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好老实回答:“昨日个跟老李他喝多了,今日便睡过头了……好在有澜儿不是,姑娘的早膳应当用过了吧?”紫清派并不止张师傅一个厨子,后厨林林总总的也有五六个帮工。只是张师傅厨艺最好,专门负责肖宋的伙食,而其他人就负责整个紫清派的伙食。
刘婶立即洋洋得意地辩驳:“这你可猜错了!今日个姑娘的早膳可是阿秋专门做的。”
张师傅有些惊讶,瞪着眼睛看向萧秋:“阿秋也会厨艺?厨艺如何?”在他看来,萧秋这种人中龙凤着实是不像是那种会呆在满是油烟杂乱无比的厨房里耍大勺的人呢?!
萧秋低眉敛目,道:“只是略懂一二。”
张师傅这才觉得正常……这样一个人,长得好看,武学上又有天分,若是连厨艺都不错,那么正常人实在是没法活了。
刘婶嫌弃地白了张师傅一眼,“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跟小辈比,还要脸不要?我们阿秋可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呢!对姑娘可孝敬了!我今日个只是腿脚有些发麻,阿秋便亲自做了早膳给姑娘送了去,可会心疼人了。我要是膝下有个姑娘,非得让她嫁给阿秋不可!”
张师傅原本还有些奇怪,刘家妹子的身体一向硬朗,腿脚更是没有问题,这好好的腿脚怎么会突然发麻?莫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吧?结果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刘婶荡漾地来了那么一句:“就算没有姑娘,我若是再年轻个二十岁,遇到这样好的小伙子,也就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