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张默泽还是犯了贱,在他话后,走了过来。
他直挺挺地立在那,高大沉默,不容人忽视。
严以渐放下了手中的手机,看向了他,“你好。”
张默泽朝他点了下头。
“是跟你住,还是再安排一间房间?”严以渐看向了他哥
余崖被往回鼓的水呛住,揉了半会嗓子才说:“除了我房间以外的房间。”
严以渐支使周许:“帮张哥去准备下房间?”
周许点头不已,来不及回话,就一溜烟地跑去了。
周许走了,严以渐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双手交岔,“张哥,我话就直接跟你说了。”
“你说。”
“我让你进我家的门,是因为我这边需要一个能随时跟我出门的助手,你要做好准备。”
“好。”
“哥。”严以渐又看向了余崖。
余崖懒懒地看了他一眼。
“我给了你选择,”严以渐看着他清楚地道,“这个选择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你很清楚,我把你接进我和周许的家,我就没打算放弃你,现在你要明白的是,不管你想要还是不想要这个人,都是你的事,但于我和周许,你是我们的家人,这个家只能留下你们当中的一个人的话,那只能是你,我的决定都是出于你的决定,到时候就算有人要走,你也要记住了,要走的人不是你,你是这个家的家庭成员,在我们三个人没做出共同决定之前,你不能私自离开,这是我现在要跟你说清楚的话,我也希望你能遵守我的这个决定。”
本来神情懒懒的余崖,飞快看了他一眼,他没吱声,但他颤抖不停的眼皮泄露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哥。”严以渐见他没话,站了起来,看了他们一眼,“我去找周许。”
严以渐在靠后院的那间客户找到了周许,周许正嘿哧嘿哧地在换床单。
看到他进来,周许扯着床单热切地看着他,“怎么样了?”
严以渐朝他伸手。
周许扑了过来,“还没弄好。”
严以渐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他:“你觉得他们在一起会更好?”
周许点点头,任由严以渐抱起了他坐到了窗台上,他翘着脚看着严以渐接手了他之前没铺完的床,道:“他们都是无根的人,严以渐,他们以前相互喜欢过,他们有过感情,而且那感情还在着……”
“如果分开了,”周许跟他说:“就跟你和我再喜欢一样,分开了,我们就是两个人,我不可能为你去死,你也不可能让自己过的不好,时间一久,我们就算是再适合彼此,也还是会各过各的生活,也许那样也没什么不好,但我觉得,要是我的话,我知道你好我也会很欣慰,但我会感觉我一生都不会幸福,尤其,在我曾经拥有过你,拥有过有你的生活以后,剩余的日子就算我再忙碌充实,有爷爷爸爸妈妈,但在爱情里,在人生伴侣这个感情点上我还是会一无所有,甚至是贫瘠荒芜,因为那里没有你,你没有和我在一起。”
周许觉得他说的不太清楚,但他知道严以渐是懂他的,他一直跟随着严以渐铺床的身影没动,这时候他更是热切地看着他爱的人,“你懂我说的对吧?”
铺好床的严以渐已朝他走了过来,他抱起了周许,往他们的房间走,跟他说:“懂。”
这也是他的想法。
他也想过,如果没有周许,他的感情还有何用。
客厅里只剩两个人,好一会,也没有人说话,余崖脑袋空白了好一阵,才抬头看人。
他看着还是站着没动的张默泽,这个人还很年轻,却一直沉默得可怕,以前,这种沉默带着一种神秘感,让人对他迷恋到疯狂,余崖也承认,张默泽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后,他对此也是有一种强烈的自傲感。
一个让人尖叫各种倒贴的男生,眼里却只有他一个人,这怎么能不叫他骄傲?
但后来一切都变了,以前冲击过他脑海的快感,都成了让他悔不当初的愚蠢。
到如今,很多东西也还是在,他也无法忽视,但一切还是平复下来了。
“饿了吗?”余崖挽起袖子,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来,给了张默一根,他自己叼了一根,给两人点了火,跟他道:“周许在的时候不要抽,严以渐也不抽,但可以在他面前抽烟。”
他往料理台走,从果盘里抄起了一个苹果,叼着烟拿着水果刀,弄了个小玻璃碗,嚓嚓几下弄了一小碗水果,拿出把叉子叉在上面,递给了张默泽。
随之他点燃火,热了半锅的鸡汤,从冰箱里拿出了西红杮和鸡蛋,又拿出了面条,前后不过十分钟,他煮了一锅面。
他们没出料理台,张默泽之前的烟没抽,在烟灰缺里燃干净了,他坐在余崖给他拉过来的高脚椅上,吃着余崖给他煮的面,喝汤的时候,他眼里的泪滴在了汤里,随着汤流进了他的肚中。
余崖站一边沉默地抽着烟,看他哭了,也是自嘲地扯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