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缓缓的道,“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请王爷降罪。”
“你承担,你担得起吗?”许青寒咬牙冷笑道,“这么多条人命,你拿什么担?”
沈辞面无表情的道,“属下人微言轻,最值钱的就是这条命了,王爷想要,拿去就是。”
两个人吵架后开始冷战。
许青寒裹着被子独自缩在床里,没有沈辞变着花样骗他吃饭,他完全咽不下那些粗糙的饭食,从中午到眼下他粒米未进,时至深夜仍旧饿得睡不着。
沈辞也没有睡,他抱着一坛差劲的浊酒坐在墙头上,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灌。这酒没有任何酒香可言,入口先是灼烧般的辣烈,回味是酒质低劣的酸涩。但是它正适合现在的沈辞,沈辞需要这样烈的酒灌醉自己,要不然他实在心里难受。可惜天从不遂人愿,大半坛酒下了肚,烧得胃都开始抽痛了,他还是清醒得要命。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他有武功在身,就算走那条险路又有什么危险能威胁到他?还不是因为有个许青寒,他哪里能容忍许青寒出半点闪失?他并不是嗜血之人,相反他内心是很柔软的,若非逼不得已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可是为了许青寒的安全他义无反顾的斩下无辜之人的一只胳膊,他才是负罪感最重的那个人。结果许青寒是怎么对他的?他责怪他所做的一切,哪怕是一句欲抑先扬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都没有,人家完全不领情。
酒呛进喉管,沈辞俯身剧烈的咳嗽,酒ye四处流窜着,连鼻子里都开始辣得难受。沈辞捏着鼻子狠狠摔下酒坛,酒坛被摔得四分五裂,剩下的小半坛酒汩汩倾洒而出。
酒坛碎在许青寒脚边,深更半夜他孤身一人来寻沈辞,边走边思考要怎么和他交谈,却差点被酒坛砸到脑袋。许青寒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倒退两三步,惊讶抬头去看墙上坐着的沈辞。沈辞听到动静也在低头看他。
许青寒跺了跺脚瞪他道,“至于吗你,跟你吵几句你就要用酒坛子砸死我,太小心眼了吧!”
许青寒的一举一动落在沈辞眼中都无比惹人爱,只此一眼他就把心中的抑郁忘了大半。沈辞微微笑着认真的解释道,“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这么晚了还出来逛。”
“这是酒?”许青寒嗅到浓郁的酒气,他对沈辞勾了勾手指,“别借酒浇愁了,咱们回去睡觉好不好?我今晚仔细想了很久,你肯定也不想当坏人啊,你是真的为了我好,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好,回去睡觉。”沈辞跳下墙头,揽着许青寒的腰往回走,“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隔夜仇。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不像我见过那么多血腥的场面,乍一见到尸山血海肯定难以接受,我也应该体谅你的心情才是。”
许青寒勾着他的手指道,“约法三章,以后再有意见不和的地方,吵架可以,闹脾气可以,但是不可以超过一天。我们千辛万苦才在一起的,不会再轻易分开了!”
“好。”沈辞在他额上落了一吻。
许青寒推他,十分嫌弃的道,“别亲我,满嘴酒气,一会儿好好漱漱口。”
幸福就像被子里的水,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们的四千,请签收
☆、第51章 准备好跪搓衣板了吗(倒v结束章节)
沈辞向来与侍卫们同桌吃饭,一是不想彰显特权, 二是多多少少能和侍卫们亲近一点, 日常生活里的一点一滴也是树立形象的良剂。今天早饭时饭桌上多了个人——昨天救回来的那个少女。
少女穿着朴素,但是头脸都洗干净了, 荆钗布衣也难掩国色天香。她皮肤水润白嫩,长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 一点樱桃似的红唇, 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满了天真无邪。
在座的侍卫们大多是尚未婚配的单身汉,有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同桌吃饭绝对算得上是艳福不浅了, 一个个妹子长妹子短的献着殷勤,少女被众星捧月得十分局促, 手足无措的端着饭碗小口扒饭,轻声细语的回答着大家的问题。
只有沈辞总觉得那个救回来的少女不是什么好货色, 埋头吃着饭看都不看她一眼, 默默地在他们的交谈中把少女的身世听了个大概。
少女自称京城人士,闺名花晓薇。父亲在京城经营一间小药坊,家中无男丁, 只有四个女儿。她作为长女从小跟着爹爹修习药理, 天南海北到处采药, 如今已过及笄之龄三载仍未寻夫家,只怕她嫁做人妇没人再能帮衬到父亲。
“父亲与我是去天山采三十年一开花的天山雪莲的, 哪知路过天水不幸遇上雪灾。我和爹爹慌忙之中走散了,也不知爹爹现在身在何处,可否安好。”花晓薇说到此处, 几颗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掉进碗里,握着的两根筷子都在相互打架。
这一哭可把侍卫们的心都哭碎了,他们七嘴八舌的劝,“妹子别哭啊,我帮你找令尊。”
“善有善报,姑娘医者仁心,必定也是个心善之人,令尊定然没事的。”
“是啊是啊,别担心,我肯定会鼎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