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之前与沈墨然在宫中的相会,想着他们的第一次,就是在皇宫中的,阮梨容痴了。
“说起来,哀家进宫前,石家就与阮家有了联系,想不到却在那么多年后,才找回你娘。”太后拉着阮梨容,说着世事无常,唏嘘不已,“可怜我娘那年死不瞑目,一直说愧对你娘。”
“母后,我想听曲子。”苻锦叫道。太后那话,她听着像是要安慰阮梨容,急忙打岔,怕太后提起沈墨然。
“你点吧。”太后有些难过,把眼看阮梨容,比自己和肖氏还显老。
笙簧盈耳,笛音清清,緾绵的唱腔响起。阮梨容又想起前世沈墨然送自己木偶,在香檀山唱曲给自己听的情景。
声声温语尚在耳边,深情的凝眸还在眼前显现,人却已……
“哎呀不好听,梨容,我带你到处走玩儿吧。”苻锦见阮梨容神情怔忡呆滞,急忙跳了起来扯起她走开。
御花园中疏林如画,奇花闪灼,幽情韵致,赏心悦目,本应是开怀不已,然阮梨容触景伤心,眉目间悲意更重。
苻锦东拉西扯,一拍额头,道:“哎呀,说来说去,这些其实没趣,最好看的,还是母后宫里阮家的那把福扇,走,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再把阮家福扇怎么制作讲我听听。”
扇子怎么制阮梨容也不会,听苻锦说起阮家福扇,心头更感恍惚。
石家当年购得的那把福扇由石太后带进宫中了,石太后小心仔细供奉,过去那么多年,仍是高贵富丽,华美Jing致。
轻轻地打开扇子,鼻边仍有淡淡檀香,阮梨容闭目嗅着,痴痴地想着与沈墨然的前世今生。
她与沈墨然的结缘,起因正是阮家所谓的福扇。
如果沈千山没有窥觑阮家福扇,也不会特意安排她和沈墨然相遇,也许,他们就不会相遇相识了。
“梨容,讲讲阮家福扇的故事给我听。”苻锦笑道。
“说来可话长。”阮梨容强笑,突然间,有什么从脑子里闪过,阮梨容脸上的笑容僵住。
“梨容,怎么啦?”苻锦有些惊怕。
“公主,你掐我,狠劲掐我。”阮梨容嗓音发颤声身体抖个不停。
苻锦真个掐,拉起她的手腕狠狠掐,直到掐出血珠,掐到阮梨容身体不再发抖。
“公主,劳你马上送我出宫,送我到商号里去。”
檀香扇!沈墨然失踪的一个一直被忽略的隐因——有客商到商号里订购檀香扇。
他或许也想过要回乡拜祭爹娘妹妹的,但是,有客商订购檀香扇,需得回香檀谈生意定货源绝对是个诱因。
不然,沈墨然不会在她身怀六甲之时离开她。
沈墨然的失踪,会不会是中了暗算落进什么人的圈套?
“爹,把三年前商号里的帐册和合约拿给我看。”
“怎么啦?”阮莫儒不解。
“爹,你别问,找出来给我看就是。”
庆丰五年十一月初十,阮梨容记得很清楚,沈墨然是十一月初十那晚和自己说有客商订购明年的檀香扇。
沈墨然失踪后,沈记商号的生意由陶氏的人代管,帐册和合约分类保存得很完整,比自己打理的还登记得清楚。
阮梨容很快找到十一月初十那日的合约和帐面登记。
这一日沈记只存档了一份檀香扇供销合约书,供货方是沈记,订货方落款是方华,商号戳印是洛京茂华商号。
订购五千柄檀香扇,预付货金五百两银子,交货日期是庆丰六年三月初十。
阮梨容又找庆丰六年三月的帐册出来看,三月初十,方华如期过来提货,沈记交货,方华付清了余款。
不是诱饵!如期来提货了!
阮梨容松了手,无力地跌坐椅子上。
“梨容,怎么啦?”
“爹,墨然那时回香檀,虽说是要拜祭他爹娘,可也因为是有人订檀香扇,我今日忽然想着,会不会是个诱饵。”阮梨容捂住脸,默默流泪。“从帐面上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既然有怀疑,就再追寻一下。”阮莫儒拿过帐册看了一眼,走出去吩咐伙计,“马上到陶氏去,跟陶爷说,麻烦陶爷让前两年帮着咱们理事的管事过来一趟。”
陶氏的管事很快过来,陶胜风本人也来了。
管事将当年的交接货详细说了,“因为沈爷出事前订的合约,老朽当时特别小心,派人去香檀先订了几把样扇。由方华过目后才去香檀订的货,交货过程很顺利,方华当时点完货就付了货款,中间没出什么问题。”
陶胜风接着道:“茂华是洛京的老商号,方华本人我接触过,不会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阮梨容本以为雾蒙蒙中找到一点线索,不料却是痴心妄想,整个人霎时蔫了。
“你去把方华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陶胜风心疼得难受,这三年虽没见面,陶羽衣一直住沈府的,从陶羽衣口里,阮梨容的一切清楚着,好不容易阮梨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