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邻近中午,裴锦朝回来的时候,那屋子几乎就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壳子了,屋顶和窗户全部都被整理成了待烧的木柴。
“爹,您这是做什么?”裴海强哭笑不得,瞧瞧那身上和脸上,黑黢黢的。
“这屋子也不能住了,闲着也是闲着,你娘想在府里种菜,这地儿正合适,小敏也同意了。”
裴锦朝无语,他们两人这才是第二天过来,就已经闲的难受了,看来真的要给他们寻个营生了,是不是每日出摊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让两人闲出病来。
“爹,咱们家在城外有一处庄子,那里有几百亩地,若是您实在闲不住,可以偶尔去那边住几天。”
裴海强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去呀,怎么能不去,儿子每日里天不亮就上朝,儿媳妇也是大部分的时间在书房里看账本忙的晕头转向,只有他们两个在府里大眼瞪小眼儿,这日子过得可不是难受,就一晚上他就受不了了。
既然在城外有庄子,他们也不打算就看看算了,干脆就和媳妇商量一下搬过去住,反正距离也不远,家里也有马车,想儿子了就可以随时回来看看他们,总比住在裴庄的时候,一年见不到面要舒坦的多。
所以午饭后,裴海强和妻子一说,邹氏也拍着大腿说就这么定了,于是这个话题在晚饭被提到了饭桌上。
唐敏一听顿时就乐了,“爹,就算你们想去庄子上住,也不差这几天,不如就等上元节过后再去吧,那庄子许久都没有主人了,里面还没有收拾,等过完年我先让人过去收拾一下。”
“这还用收拾啥?”邹氏不以为意,“难道还比不得老家的房子不成?房子也不用你们收拾,哪里就我和你们娘就行,就当和家里一样。”
裴海强难得坚持一下,直接挥挥手算是定下了,唐敏和裴锦朝面面相觑,然后说道:“家里怎么能一个人都没有,那边庄子有个管事的,对附近都很熟悉,他们一家四口住在庄子里,正好帮着做饭赶马车。”
“这样也行。”邹氏点点头,“这样也有人陪着说说话,附近可有集市?”
“有的,隔着庄子不远,走路也就两刻钟的距离,娘现在放心了吧?”唐敏颇为无奈的摇头,这才接回来住了一晚,两人就嫌弃了,不过让他们两人继续住在裴庄,也不放心,毕竟距离太远,如此住在庄子里,去一趟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隔得近,有个事儿也能赶得及。
“这样就挺好的,不过府里那块空地也留着,等开春我给你种上菜,免得空着浪费。”
“……还是别种了。”裴锦朝略微不自在的说道,“那边我准备让人辟出一块竹林,您二老还是在庄子上作威作福吧。”
邹氏听出儿子的玩笑话,笑的前仰后合,“做啥威啊,有地种,偶尔能杀个猪,你爹比谁都高兴,也都好伺候,这京城里,我们是住不习惯,出门怕冲撞了贵人,在府里整日干坐着也闷得慌,庄子正正好,你们偶尔也过去看看我和你爹。”
“知道了。”
既然这件事定下了,这两人也就不再无聊,反而盼着过年,盼着能出门去看看京城的花灯。
腊月二十四,一场大雪,降落在盛京的上空,一脸下了三日,雪堆积的足有十公分后,为所有人的出行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二十八这天,裴锦朝起的比较晚,做因为昨日朝堂封笔,一直到正月初八开朝,十天的休沐可是乐坏了唐昊。
前些日子他让郭毅陪着他逛遍了京城,现在正愁无聊,而且大雪封门,郭管家在家里指挥着扫雪,就闷坏了这个小家伙。
“香草,姐夫还没有起来吗?”唐昊坐在正厅,不时的看看后堂的门。
香草点燃了厅堂的铜鼎暖炉,让室内渐渐变得暖和起来。
“小少爷,昨晚少夫人看账本到很晚,少爷也陪着呢,今儿就起来的晚一些,奴婢给你端几盘点心先垫垫肚子吧?”
唐昊摇摇头,大眼依旧渴望的盯着那扇门,“不用了,姐夫说今儿要带我出去吃。我得留着肚子。”
香草抿唇笑的乐不可支,瞅着屋子已经收拾妥当,这才开始准备带回主子们用的洗漱用品。
在唐昊眼巴巴的期盼眼神里,那扇门终于打开了,穿戴整齐的裴锦朝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唐昊。
“既然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今儿带你去见一见先生。”
“都收拾好了,姐夫起的好晚,我都在这里等了你好长时间了。”唐昊嘟着嘴抱怨着。
裴锦朝在他头上揉了揉,“这几天你玩的不累?天儿冷,家里左右也没事可做,早上可以多睡会,等进了书院,可就没有时间睡懒觉了。”
“我本来就不喜欢睡懒觉。”
“……!”裴锦朝没有言语,其实他也不喜欢睡懒觉,不过昨晚折腾的厉害,差点没有被小媳妇给糟蹋坏了,实在太累,这才有些困顿。
“少爷!”后面香影的声音追了过来,然后把手腕上的兔绒披风抖开,披在唐昊的身上,“少夫人说刚下过雪,天儿冷,让小舅爷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