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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温子玉来到偏厅,冷霜成正与灵枢吃着早饭——还是万年不变的萝卜汤配米饭。
“冷兄!”温子玉看着他,半是开心,半是难为情。
冷霜成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低头吃着饭,不答话,也不看他。
“你……”
温子玉本想说声谢谢,可一看冷霜成如此这般,一旁的灵枢也是一副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不免有些纳罕。
“我……”
他又想问问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可话到嘴边,心里又一阵发虚。
二人一直没有搭理一头雾水的温子玉,而温子玉则尴尬到了极点,既不敢吃饭,也不敢发问,更不敢转身出门,就这么一直傻站着。他拼命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那些记忆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样,在脑海中没留下半分痕迹。
二人在温子玉的注视下吃完了饭,转身出了屋子,还是没有搭理他。此时温子玉再也忍不住,刚想上前问个究竟,便见灵枢折了回来:“温捕头,你怎么还在这傻站着?赶紧吃饭吧,你忘了,今天还得进宫呢!”
“对了,进宫!”温子玉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正要吃饭,却见灵枢一副要逃跑的样子,连忙一把抓住:“灵枢,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
“不对!”温子玉死死盯住他:“是不是昨晚……”
“不是!绝对不是!温捕头求你别再问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灵枢满脸通红地挣脱了温子玉的“魔爪”,撒腿就跑。
温子玉无奈,只得坐下吃饭。吃着吃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难道……
“哎呀!”温子玉一拍脑门:“温子玉!你个禽兽!”
门外,一个青衫身影斜倚花树,莞尔而笑。
永安宫寝殿。
冷霜成正仔仔细细地为皇帝把脉,诊治良久,方才站起身来,也不言语,只管低头踱步沉思。
见他如此,温子玉心中焦虑不已,又不敢问,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茶水。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壶茶都见底了,冷霜成依旧一言不发。温子玉再也按捺不住:“冷兄,陛下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冷霜成神色凝重,摇头叹气。
“情况不好?”
“是很不好。”冷霜成道:“陛下所中乃域外奇毒,性属金,中毒者面白如纸,此当属西方之毒。”
“从此向西直到海上,皆我东洛王土,冷兄既认定此毒出自域外,莫非是来自海外诸岛?”
冷霜成点点头,又道:“此岛必有大江,且江水奇寒。”
温子玉略一思忖,道:“诸王之中蒲王封地最西,又素有博学之名,不如找他请教一番。”
冷霜成闻言一哂,却未开口。
“冷兄这是何意?”
“温捕头,倘若蒲王便是下毒之人,此举岂非打草惊蛇?”
“不会的。子玉与蒲王相交多年,深知其为人。此人忠君爱国,刚正不阿,断不会为此大逆不道之事。况且,当初义父荐你进京为皇上医治,所有太医集体反对,还是王爷力排众议,说服了太后,倘若他是凶手,又岂肯如此?”说到此处,温子玉叹了口气:“冷兄,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别人呢?”
“冷某眼中从无好人,温捕头若看不过,大可与冷某绝交,何必在此多言!”说罢,冷霜成拂袖而去。
怎么一提到蒲王,他的敌意就如此之大?我不过说了两句公道话,他还恼了。难道……温子玉又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嘿嘿,又多想了不是?”灵枢不怀好意地凑上来:“先生一向不信生人,你别忘了,他刚认识你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你才多想了,死灵枢!”温子玉作势又要敲他的脑袋。
“打不着,打不着!”
灵枢这回学乖了,手还没落下,人就早早开溜了,边跑还边向温子玉做鬼脸。
温子玉无奈,只得跟上去,对冷霜成道:“冷兄,我温子玉一向敬重你,又何来看不过之说?方才冷兄之言不无可能,然亿诈逆不信,不仅有伤长厚,也难服人之口,还需找出证据才可。”
冷霜成看了他一眼:“找证据于你京城第一神捕温子玉,小事耳,你要找证据去找便是,给我说什么!”
“我怕打草惊蛇啊,所以想听听冷兄的看法。”
“温捕头武功盖世,又擅易容,只需趁夜潜入王府,跟踪偷听一番,岂不什么都清楚了?”
“不行,跟踪偷听,迹同穿窬,施于市井小人尚且不可,岂能施于朋友?”
出人意料的,听完这句,冷霜成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冷兄你在笑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适才戏言,请温捕头不要放在心上。”
温子玉一愣:“那蒲王还查不查?”
“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