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揉了一揉,“像这般?”
薛纷纷从皇宫回来便把一头的发髻都拆了,现下只剩一个碧玉簪斜斜插在发髻上,被他弄得胡乱歪在一旁。
薛纷纷气恼不已,“烦死你了!”
傅容禁不住低笑,这才走出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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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宁回来后薛纷纷去沈景仪那儿请过几次安,每回都能遇到谢宝婵在,且风雨无阻。薛纷纷见到她便气短,若不是今日恰好二十五,她是万万不愿意过去的。
今日去后果见谢氏已经端坐在八仙椅上,气定神闲地品着茶,见得她来不紧不慢地放下墨彩山水小盖钟,站起来行了一礼,“夫人。”
薛纷纷哦了一声,坐下淡淡道:“母亲呢?”
她回道:“老夫人在佛堂诵经,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才过来。”
薛纷纷颔首,既然来了便只得跟着一块等,只是对面坐的人看着十分不顺眼,她索性将注意力全放在丫鬟端来的清茶上。
偏偏谢氏不是让人省心的,没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前日将军回来,夫人怎么没去前头迎接?听下人嚼舌根,说夫人跟将军闹了脾气,我还训斥了那婢子一顿,夫人与将军鹣鲽情深……”
“是吵架了。”薛纷纷坦然,迎上她视线一笑,“路上起了矛盾,我一气之下便先回来了。”
谢氏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旋即捏起绢帕沾了沾唇角,“夫人这一走便是大半月,将军也是的,若是路上遇见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竟然也不见派人手寻找。”
这谢氏到底是没摆正自己位子,竟然端出一副主人姿态,惹得薛纷纷欲发笑,终是忍住了,“谢氏有所不知,是我故意没透漏行踪,况且这我和丫鬟走的是官道,太平安全,若是一路安分,是断不会出意外的。”
“夫人此话不尽然。”谢宝婵摇了摇头好似不赞同,“若是有心寻找,凭将军本事焉有寻不着的道理?说到底不过是没那份心思罢了。”
薛纷纷原本无心与她计较,没想到她却愈加过分,往人心口上戳刀子,不亦乐乎,简直过分。
她放下茶盏睨了谢氏一眼,词不达意,“听说将军回来那天,母亲念着你这两月孝顺懂事,便让将军去你那温存?”
谢氏脸色稍变,“是有此事。”
薛纷纷困惑地咦了一声,以手支颐不解地眨巴了两下眼,长睫毛缓慢地扇动两下,“可是将军这两天都在御雪庭,为何从未见他去过你那?”
果不其然谢氏脸色变白又变黑,半响没了言语。
薛纷纷心情大好,恰逢沈景仪从佛堂回来,见着两人模样各有不同,便稍微关怀了两句。谢氏自然不说何事,倒是薛纷纷长吁短叹,“谢氏跟我抱怨了两句,说将军这两日早出晚归,鲜少见面,我正宽慰她呢。”
闻言沈景仪蹙眉,免不了要说教谢氏一番,惹得谢氏无言,连看薛纷纷好几眼。
在早饭之前辞去,薛纷纷与谢宝婵前后走出庭院,想必是心中有气,谢宝婵离去时并不看她,只低头道了声:“夫人走好。”
语气里咬牙切齿的意味,与她说的一点也不相符。
薛纷纷佯装没听出来,步伐松快,“你也早些回去吧,指不定将军今天就早早回来了呢。”
回来了也不去你那儿,她如是想到。
果然谢氏脸色更差了些,几不可闻地哼了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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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今日确实回来的早,却是跟着另一人一起。
身旁人穿黛绿贮丝行衣,丰姿隽勇,仪表不凡,“何巡抚昨日上奏,说你把苏州府一事处理得极好,傅将军果真没令朕失望。”
两人一路来到正堂,傅容命人置备龙井,天气逐渐热起来,龙井能祛暑消热。却被纪修拦了下来,他转念一想道:“上回来喝的龙井花茶不错,朕回去惦念许久,宫里制做的却都不如将军府的好,今日既然来了,便上与那日一样的吧。”
傅容面露难色,早两月前那茶便喝完了,因着薛纷纷回粤东便一直被置备新茶,现下忽然说要倒真不知从何去找,“不瞒皇上,那茶如今已经喝完,我让人去问问夫人还有无剩余,您在此稍坐片刻。”
纪修闻言若有所思,见他召来下人,“能制此等妙茶的人,倒是让朕欲一见究竟。将军不如命人请薛夫人过来,顺道告诉朕具体法子,好回去让后厨里的人学学。”
他今日来确实没什么要紧事,就连出宫也是即性而起,随意寻了个理由便放下手边奏折出来了。本着视察傅将军工作的由头到了军卫,又一路随着他到将军府,脑海里全是前几日见过的那个娇俏婷婷的身影。
她竟然骗说是李乾的孙女,纪修低嘲地笑,若不是那日凌妃无意间唤了李云龄的名字,并问了两句她家里状况,恐怕他便要就此蒙在鼓中。
他佯装无心向凌妃提了一嘴,凌妃便将一切据实以报了。
原来竟是傅容续弦的妻子,他亲手指的婚事……这感觉,委实微妙。
既然皇上如此发话,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