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身份。
能装这么像的,定是玄机子教得好。
薛文柏说:“怎么?我那个不入门的师弟,却将大国师的事都告诉你了么?如此,师父可是要责罚的。”
“比起你做得事,宁晋要受得罚还算轻。”
“故友相见,好好品茶不好么?我泡的茶,连凤鸣王都会称赞几句。”
“我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却不记得里头还有叫薛文柏的。”
薛文柏摇摇头,反唇相讥:“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什么时候都不肯输人一筹,定要找回面子才行。跟你做朋友,一定很累。…想想杨坤也就是了,当初他一心要为桃花村伸张正义,得了圆满后居然会对你心怀愧疚,愿意跟你一起到边关戍守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
何湛:“你骗了他,当初找到他,就是设计的第一环。”
“是杨坤太好骗。不是么?”薛文柏说,“空有一腔热血,却是个不长脑子的,他害死你全家哎,你居然还能跟他做十年的兄弟?何湛啊何湛,你当真是个白眼狼啊,何大忠和宁华琼亏待过你么?”
何湛抿了抿唇:“当初,为什么要对忠国公府下手?”
“青天白日在上,何德犯错在先,如何说我要对忠国公府下手?那个…孙北,你还记得吗?那是景昭帝安排的人,与我无关,要陷害你杀人的也是景昭帝,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不想你居然肯救我…我只能再杀了张南咯。”
“诬陷我爹调兵杀人、伪造桃花村血书两桩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薛文柏勾笑:“是我,又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如此,你爹的案子就永远都翻不了,虽然他以死明志,但没有人能拿出铁证来证明不是他做的。案卷宗放在库里生了霉,回头留给世人的,都是难测的评说,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难定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爹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毫无干系。”
“他与我无关,可是你与我有关啊。”薛文柏眯着眼,将茶杯往何湛面前推了推,“我呀…就是见不得你好。”
何湛说:“之前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来恩怨!?”
薛文柏却没有直接回答,将自己的茶杯在鼻间一移,细细闻着茶香,方才抿了一小口:“你猜,师兄为什么要把你我见面的地点定在竹屋?”
何湛:“…为什么不回答?”
“我擅长飞针,能在顷刻间要人性命,却在这么窄小的房间里无法施展;你的武功套路多变,剑刀棍匕都会,拳脚也不差,胜在灵活,与你对战,我是占尽了劣势。你看,我的师兄就是这样护着你的。何湛,你真是遭人嫉妒得很啊。”
“你想说什么?”
“我师兄初入官场便为凤鸣王,废帝为了削弱忠国公的兵权,让我师兄掌握忠国公手下的部分兵权,为此,忠国公在朝堂上处处为难他。”
当时宁祈真正开始接手朝堂事务,凤鸣王不再是个虚名。当时何大忠是嫌宁祈未经磨练便掌兵权,所以对他少不了刁难。可是之后…凤鸣王领兵的天赋实在过人,何大忠也知皇上疑心旧臣,就放掉了手中的兵权。
宁祈和何大忠站在对立面上,何大忠不会允许何湛与宁祈往来过密,何湛是个不上心的,叫外人来说就是没心没肺,当时他正处于好玩的年纪,小时候被药罐子箍住了翅膀,那时身体刚好就天南地北地跑,与宁祈多少年儿时的情意说断就断了。何湛玩得疯乐,可宁祈却为此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初入官场的磨练和考验都未见宁祈如此消沉,宁祈当时失意的样子,薛文柏一辈子都忘不了。
薛文柏设计对付忠国公府,实则两全之策。一是想借机除掉何湛,二是助宁祈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何湛听言,险些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可那时我爹已经放了权,为何你还是不肯放过何家?!”
薛文柏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呀,就是见不得你好。何湛,你是不是自己觉得很无辜啊?可你看看宁右,再看看我师兄,他们哪个不是叫你耽误了一辈子?你若不喜欢,怎么不趁早断了他们的念头?就这样一直拖着,却叫别人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不喜欢你,与我何干?没了我,他就会喜欢你么?”
薛文柏手臂一震,半温半凉的茶水泼到何湛脸上,眼里全是戾气:“就是因为你,师兄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何湛却笑了,笑得有些疯癫,胡乱擦着脸上的茶水。
“你笑什么?”
何湛笑他自己,让他一辈子都走不出的魔障,竟是因为嫉妒而生。
“笑我自己还活着…”何湛眼角笑出泪来,看向薛文柏,“笑你怎么就没把我一起害死?真是心疼你啊…”
“若非师兄尽力保你,你以为你能活到几时?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我师兄会成为宁晋的股肱之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宁晋信你,日后你却要压我师兄一头,何湛,你到底算什么东西?”
“薛文柏啊薛文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