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叫李儒风流干了身上的鲜血。可不管是当时也好,后来也罢,那个人非但毫不怪他,还怕他见到他的惨状,千方百计把他支走。
如果不是他,李儒风也不会那么快倒下,到今天这样奄奄一息的地步。
李儒风并非人人口中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做过的坏事也不过寥寥。李儒风只是懒于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口碑,他在这世间,统共在意的也不过是一个苟晞……或者说是李澄晞而已。
现在,他要如何再为了自己害李儒风一次。可他和李儒风之间的仇恨,又不能不报。
他心痛无比,无论如何也点不了头,只好动动嘴皮子,说:“能。”
绿桃显然并不相信,叹了口气,垂目道:“风声太大,我听不见。你刚刚说‘能’还是‘不能’?”
过了半晌,李澄晞只好摇了摇头,更加艰难地给出了答复:“不能,但总有法子的。”
“你不必杀他了,因为当年导致如妃打入冷宫的,根本就不是李儒风的计谋。”
李澄晞怔了一下,疑心自己听错了,喃喃道:“绿桃,你说什么?”
“玲珑高阁的阁主,以前根本没有什么玲珑塔,玲珑塔早在许多年前就遗失了。姬夜如,也就是如妃,她的父亲是方渊之前那任玲珑高阁的主人,皇上为了得到玲珑塔而长生不老,娶了姬夜如。姬夜如起初只好骗他,后头事情败露才被打入冷宫。”
李澄晞心中大悲大喜,一时间不肯相信,摇头道:“我外公是玲珑高阁主人的话,怎么会把阁主的位置传给方渊这个外姓?你若是怕我糟心,大可不用这样骗我,最难的时候已经过来了。”
绿桃急得跺脚,拉紧了李澄晞的袖子。
“你啊!姬家子息单薄,姬夜如是姬家独女,并无兄弟,而她和方渊是表兄妹,方渊很得姬老阁主的喜好,姬老阁主便将阁主的位置给了方渊。”
李澄晞反应了良久,终于将事情的始末理顺出来,激动得一把抱住绿桃,使劲摇晃。
“所以方渊才会入宫的时候sao扰我母妃?他们原本就认识?”
“是啊,”绿桃好不容易才将李澄晞推开,双手叠在胸前,拉长着一张脸道,“你这个傻小子。”
他话音未落,李澄晞再次犯傻。
“所以害死我母妃的人是……”
“是你爹啊。”
李澄晞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往一旁歪了过去。
绿桃连忙托住他,絮絮叨叨嘟囔道:“你搞什么啊,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好尴尬的,你快点起来,我那么细的胳膊拉不动你,万一拉出肌rou来就不好看了……”
李澄晞艰难问道:“绿桃……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儿的?”
“为什么,我是方渊的弟弟的儿子,你的表弟啊。不然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你这么好,你说啊你说啊!”
李澄晞张了张嘴,愣是回忆不起绿桃“从一开始就对他这么好”的片段,只好点了点头,又问:“你真的好好哦,绿桃,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绿桃顿了顿,把他的身子往上托了托,臭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我不喜欢李儒风!哼!!!”
青戈仍然远远站在一边观看,见着两个人一会儿搂搂抱抱一会儿摇摇晃晃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肯挪开目光,越盯越伤心。
身后忽然微风一动,青戈回头看去,见着李儒风穿着一身素锦袍子在他身后站定。李儒风素来着黑,外袍蓦然换了个这么淡雅的颜色,只叫人觉得眼前一亮,神清气爽了许多,似乎他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柔和,不再似以前那般沉郁肃杀。
“师父,”青戈亮着眼睛叫道,“你怎么穿六……师叔的袍子?真好看!”
李儒风不动声色道:“身量差不多,拿混了。没他穿得好看。”
青戈这才发现李澄晞身上穿的却是李儒风的袍子,只是黑色不太显眼,天色又暗,他刚刚才没有注意到。
青戈脑子里蹦出一句不太合情境的诗: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再去看李儒风望着李澄晞的眼神,莫名其妙多了几分同舟共济相濡以沫的意思来。
他心里一暖,娇气问道:“师父,你就这么看着他们……”
“嗯?”
“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么亲密?在我心里,师叔他跟你才是最亲近的啊。”
李儒风听了心情似乎很好,淡淡反问:“既然他跟我才是最亲近,我为何还要阻拦他和别人接触?”
青戈觉得李儒风说得很有道理,转念一想,绿桃好像和李澄晞不太一样,绿桃跟他不是最亲近的,绿桃和李澄晞才是最亲近的啊!
想到这里,青戈再不能好好观望了,他飞奔过去,一把拉开绿桃,劝诫道:“绿桃,你不能再这样勾引我师叔了,他我是我师叔啊!”
绿桃啐道:“是你师叔又不是你师娘,况且,你睁大眼睛仔细瞧瞧,是他抱我又不是我抱他!”
他生气间,脸颊上浮现出两团红晕,本该是对着李澄晞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