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示意,李儒风才从怀里摸了手帕出来,放在李澄晞手心。
“刚刚你好像流了不少汗。擦一下别着凉了。”
李儒风好贴心哦。
李澄晞因为玲珑塔早已脱力,别说抬手擦汗,就是动一动手指尖都很费力。李儒风大概也觉得不太合适,又把手帕拿回来,亲自给李澄晞擦了把脸。
李澄晞这回是相信李儒风真的看不见了。
那张手帕在他脸上糊来糊去,就是擦不到流着汗滴的脑门上去。还好李儒风的手不重,不然他好端端的一张帅脸可就毁了。
“行了么?”
李澄晞深吸一口气,弱弱道:“可以了,你能不能先用玲珑塔把眼睛治好?”
李儒风略一沉思,揭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李澄晞身上,拿着玲珑塔去了一旁练功。
李澄晞这才松了口气,想去看李儒风,奈何李儒风故意躲着他似的,他扭了两下没有看见,只好放弃。也是,李儒风无所不能,都已经把玲珑塔从他后心提出来了,这会儿补上一身伤病想必也不在话下。
有李儒风在,他觉得很放心。并且,他已经很久没有安安心心做个废柴了,心神一驰,眨眼间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外头已经黑透了,屋里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李澄晞唤了两声“李儒风”,没有听见回应,心里有点发慌,匆匆忙忙下床,去找李儒风。还未走两步,忽然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他俯身一摸,瘦巴巴的,可不就是李儒风。
李澄晞慌里慌张地去拉李儒风,结果又被绊了一下,跌倒在李儒风身上。
……
人要是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李澄晞心里骂骂咧咧地试图爬起来,却听见外头有人进来了。
那人还飞快地把灯点上了。
他还抽了一声凉气。
李澄晞抬头,看见青戈正僵硬地站在门口。
看什么看,神经病啊,还不快点来帮忙。
李澄晞愤怒地瞪了青戈一眼。青戈却没有一点自觉性,呆呆问道:“六皇子,你在对我师父做什么?”
李澄晞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李儒风,喉结上下抽动了一下,缓缓爬起身来,掸了掸自己的衣服,竭力用平稳温和和蔼可亲的语调教育道:“满脑子都是乌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做什么,你还是不是李儒风的亲徒弟了,你、你看不见你师父晕过去了吗?”
他话音刚落,李儒风淡淡的声音传来。
“青戈,你先下去吧。嗯,打点水来,为师要沐浴。”
青戈十分听话地退了下去。
李澄晞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拼命摇晃李儒风的肩膀——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醒过来,为什么要说什么洗澡这么容易误会的话!为什么!
李澄晞自然不会对李儒风这么粗暴的,只有放缓了语调,平静问道:“为什么不解释一下?”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好像……也是。
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哦?
两人都默了默,在安静的空当,李澄晞清晰地听见青戈在外面和易寻烟撒娇。
“漂亮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抬一下水,我还在长身体,压弯了身板就不能长高高了。”
易寻烟被这声“漂亮姐姐”迷了心窍,当即将胸脯拍得轰隆作响,一点也不含糊地作保。
“好,包在我身上了。”
看样子……李儒风有一个很贱的徒弟,挺随他的。
但看到易寻烟吃瘪,李澄晞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禁不住哧地笑了一声,就差叉会儿腰哼会儿歌了。
却不想,青戈压低了声音,继续口蜜腹剑,把烧水的活也摊派给了易寻烟。
“漂亮姐姐,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水一定要抬满一点哦,我师父他怕冷,水要烧得热热的才好。对啦,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六皇子他、他刚刚在我师父晕过去的时候欲行不轨,结果没想到我师父他根本就没晕过去。唉,我师父总是喜欢这样装糊涂装傻装晕……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啧……”
易寻烟“啊”了一声,也压低了声音。
“没想到六皇子是这么放荡不羁的人,连国师都不放过。他以前总是宣扬说他和这个花那个菜有什么风月之事,我还以为他是吹牛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哦。”
李澄晞有些凌乱。
先不说这两人嗓门都不小,压低了声音他也能听见,就说他们紧贴着人家的窗户说话,是故意要人听见还是故意要人听见啊!!!
李儒风竟然也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悄悄问:“嗯,他们说的是真的?”
李澄晞感觉自己没有什么颜面去看他,好容易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
“你装晕大概是真的,我那些什么风月之事当然不是真的了。”
李儒风认真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欲行不轨是真的么?”
李澄晞默了默,额角的青筋突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