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趟卫生间,洗手时,发现洗手台上的置物架很空。
她有些惊讶。
以前这里放了很多瓶瓶罐罐,都是护肤品和化妆品,怎么都没有了?
江随疑惑地站了一会,走出卫生间,看了看客厅,渐渐发觉不对。
家里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摆在电视柜上的那张合照不见了。
玄关的鞋架上一双高跟鞋都没有,墙边的衣帽架只挂着一条男式灰色围巾。
江随愣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无措地站了片刻,走去旁边的衣帽间,推开门看了看,脸色渐渐变了。
*
四点半,江放走出哲学院办公楼,步履匆促。他的老师今晚在母校办了个小型的茶话会,这是每年正月初六保留活动,这次点名让他去做主持,江放自然不能拒绝,手头的事情没做完就放下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沿着校园里的林荫道去往停车场,远远看见校门那边走来一个小身影。学生还在放假,校园里没几个人。江放一眼就注意到了。
阿随?
他正奇怪,那身影已经跑过来。
江随背着书包,脸颊通红,额头已经出了汗。
她在江放面前停下来,轻轻地喘着气。
“阿随。”江放惊讶地看了看她,“你怎么来了?”
江随手攥着自己的书包带,没有说话。
江放注意到她的神色,问:“怎么了阿随,出了什么事?”
“爸爸,”江随抬头看着他,小声问,“你跟周阿姨怎么了?”
江放一瞬间愣了下。
“阿随……”他皱了皱眉。
没想到江随突然跑来问这个。
离婚的事,其实他一开始就不打算瞒着江随,后来是周蔓和他商量,两人才决定暂时不要告诉孩子们。
江放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本来就不怎么会撒谎。这么多年,对待江随,他既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朋友,并没有把她当小孩糊弄过,除了这件事。
这会儿突然被问到头上,更没法糊弄她。
江放迟疑了会,看了下时间,说道:“阿随,爸爸现在没有时间,要赶着去做事情,我们晚点再说?”
江随没应声,看着他的表情,其实已经猜到了:“是分开了吗?”
江放点了点头:“是分开了。”
“什么时候?”
“有几个月了。”
“为什么?”江随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好的就分开了。
江放一时无法和她讲清楚。
江随执拗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啊。”
江放无奈:“阿随……”
“你不是说,遇到好的人要珍惜么?”
她的眼睛慢慢红了。
江放愣了下。
有几秒,江随都没说话,低头抹了抹眼睛。
“周阿姨是很好的人,知知也是,”她抬起头,眼睛shi漉,“我喜欢周阿姨,也喜欢知知……”
江放没料到她会这么难过。
女孩的心思毕竟细腻,他再怎么多加考虑也无法感同身受。
“阿随,对不起,”江放有些无奈,也有些愧疚,语气严肃地说,“这件事爸爸一定会跟你说清楚。这样好不好,你先去家属院那边,我尽快回来。”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要给她。
江随没接,低着头:“你去忙吧,我自己会回去的。”
她站了一会,没再说什么,抬手抹了把眼睛,转身朝着校门走了。
水蓝色的书包在她身后,上头的小企鹅挂饰一晃一晃。
*
一直到六点半,快要吃晚饭,也没见江随回来。
周池给她发了短信,没收到回复,电话打过去,没接通。
知知饿着肚子,想吃饭:“是不是手机没电了,要不咱们先吃吧,我姐说不定在那边吃晚饭呢。”
陶姨:“哪能呢,阿随不像你哟,她哪回没个交代的,不回来吃饭她要讲的呀。”
“那怎么办?一直等啊?”知知看着一桌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周池拨了周蔓的电话,提示“正在通话中”。
周池起身:“我去一趟。”
“啊?”知知惊讶,“你现在过去啊?万一她在路上来了呢?”
周池没理他,已经出了门。
陶姨在后头喊:“路上当心哟。”
外面天全黑了。
周池刚走到巷口,手机就响了。
是周蔓打来了。
他刚接通,周蔓就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通:“我说你闲着没事儿干是吧,是不是你在阿随面前乱说的!你怎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说了叫你保密,你憋不住话是不是!”
周池听懂了,皱眉:“我没说。”
“你没说她怎么知道了?”周蔓朝前头说了句,“小赵,转个弯,绕个近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