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了然,颔首道:“既然这样,你且快些回去吧。”
魏煜扭头就走,走了两步一拍脑袋,道:“陛下,汀儿也要生了!”
叮的一声脆响,玉盏磕碎在桌子上,魏渊猛地起身,差点连桌子带翻。
全场皆寂。
魏渊皱眉道:“诸位来使且继续就是,朕有急事,暂且先行。”
匆匆说完也不耐再多做解释,哥俩儿直接飞快离去,留下满殿的各国使者面面相觑。
两人不乘马车,直接改快马飞奔,一路到王府皆是面色发白,比赛似得直奔府中。
……
王府里的大夫闻讯都赶了过去,眼瞅着胡礼已经开了九指,待自此检查一番,胎儿还是过大了,难免要再熬上一会儿。
叶汀说到兴头上了,凑在胡礼耳畔道:“狐狸,你知道七哥的春宫小画本都爱藏在哪吗?”
胡礼疼的攥紧了床褥,冷汗涔涔,呻yin不止。这边叶汀在这没一句着调的,那边大夫不住的跟他说着吸气呼气。
胡礼疼的厉害,偏身下所有骨头都撑开了一样,胎儿就卡在那慢慢吞吞的,如何也不肯痛快出来。
叶汀一边给胡礼擦汗,一边道:“七哥藏的孤本可多了,宫里的那一套,都让他给弄出来了。我当年还琢磨着,等以后二哥当了皇帝,我要先问他讨过来……”
胡礼闷哼几声,咬牙道:“芜若……你好好躺着去……”
叶汀撑着腰,摇了摇头:“腰疼,躺不住……”忽然又想到什么好玩的,正要趴过去跟胡礼说,忽然听见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两个人跑的跟被狗撵了一样。
叶汀一抬头,见是魏渊和魏煜来了,可算是松了口气。乍一松劲儿,腹中的绞痛也炸开了一样,当即疼的他险些从床沿上跌下来。
“芜若!”魏渊眼疾手快上前去接住他。
叶汀扶住魏渊胳膊,期期艾艾的叫了声二哥。
魏渊脑子一懵,把叶汀抱在怀里既不敢松手,又想把人拎起来打一顿。
怎么就不能好好在宫里带着,开个会的功夫就没影了!
这边魏煜已经拉着胡礼的手反反复复紧张的问了太医半晌,直到太医说产程还算是顺畅,这才安心一丁点。
魏渊正要抱着叶汀到一旁收整出来的房里,叶汀一把拉住胡礼的手,恋恋不舍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七哥喜欢把小黄书藏在哪里吗?”
魏煜一个趔趄,头撞到了床沿。
皇兄!你快走好吗!
胡礼费力的咽下一声呻yin,几乎是用气音问道:“放哪……”
叶汀眼睛一亮,正要回答,忽来一阵剧烈宫缩,疼的他脱口一声痛yin,缩在魏渊怀里浑身发抖。
魏煜几乎要跪求魏渊赶紧把叶汀抱走……
魏渊见叶汀抱着肚子缩在他怀中咬牙忍痛的样子,哪里还敢耽搁,赶紧抱去了一旁房里,把人给小心放在床上。
叶汀缓过一阵宫缩,顶着满头的汗还不忘了拉住魏渊道:“还没跟狐狸说……”
“生完再说!”魏渊抽着凉气,头上的汗比叶汀还要多。
这一路跑来担惊受怕,心惊胆战的。生怕看到叶汀被折腾的气息奄奄的模样,如今看他这样,似乎心里好受了一些,便开始止不住的既心疼又生气。
颇为复杂,以至于魏渊都不懂自己该做些什么。
叶汀知道魏渊是被上次他生产的样子给吓住了,这几个月来,他皱皱眉头,魏渊都要紧张半天。更遑论如今疼的辗转反侧的样子,使得魏渊脸色竟是比他还要苍白几分。
叶汀连痛呼都不敢太大声,生怕再让二哥担心。刚开始还好,时间越久,痛的就越厉害,力气也所剩无几,只能干躺在床上,攥紧魏渊的手止不住的低声呻|yin。
魏渊紧紧握住叶汀的手,不住的给他擦汗。巾帕被浸的恨不得滴水,叶汀肚子却依旧是高耸着迟迟不往下去。
宋御医被一辆马车从宫里拉出来,还不等缓口气就被按到叶汀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喘着粗气摇头道:“这哪是要生了,分明是被折腾的动了胎气,陛下扶着君后多走走,也好让胎儿下来的快些,这样干熬着,非得熬成难产不可。”
魏渊心惊,宋御医说的话,他哪敢有懈怠,当即扶着叶汀坐了起来。
叶汀撑着酸疼的腰身,靠着魏渊直喘,丁点力气都使不上。
魏渊哄着他道:“芜若再坚持一下,听御医的话,二哥扶着你走走。”
叶汀腰疼的直不起来,一步都不想走,又不忍魏渊在一旁心急,只能咬紧牙撑着腰站起身来,始一起身,肚子往下沉了一沉,疼的双腿发软,紧紧攀住魏渊才没跌在地上。
“芜若,慢一点……”魏渊扶着叶汀腰侧,不敢托他肚子,只能缓缓陪他走着。
叶汀费力跟着魏渊走着,汗如雨下,疼的着实难耐。
魏渊在一旁小心扶着,不停的温言宽慰他。
走了没几步,却让叶汀觉得耗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