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茵又笑了一下,陈文杰不希望看见她这样笑。
“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
“我是说……”
“别说了!”林雪茵放下杯子,蹙起眉毛打断陈文杰,“你什么也别说。你
很有钱是吗?你想我嫁给你是吗?你觉得我现在很凄凉是吗?我现在是一无所有,
我也想嫁人,嫁给有钱人!
你有多少钱?十万?一百万?一千万?“
陈文杰被林雪茵逼视得招架不住,用一只手把脸遮住了。林雪茵冷笑着说:
“你有钱可以,我嫁给你,你说个价钱吧。”
“我没这个意思”。陈文杰可怜巴巴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要说你爱我,你离开我活不了,是吧?这几年你不都
活得挺好、挺快活吗?干嘛又想起这茬了?发了善心?比我漂亮的女人有的是,
愿意嫁给你的女人也有的是,你何必……”
“没缘份”。陈文杰接过话头说,“她们只是看重我的钱”。
“我也是,我比她们更俗气、更势利。你还当我是三年前为了一文不值的爱
情死去活来的傻丫头呀?你错了!”
“你恨我?”
“我才不!我干嘛恨你?我根本就没把那回事当真,要是当真的话,我也不
会让你得逞,要不早就杀了你!”林雪茵恶狠狠地说。
陈文杰抓起一根筷子,在菜盘里翻着。林雪茵又说:
“还有,我已经告诉过你一次了吧,我快结婚了。”
陈文杰看着狼藉的一盘残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这是第一次被女人弄得
手足无措,他的潇洒,他的优雅,他的男人的豁达气质都到哪儿去了?
他想了想,很高兴自己开始有些恨这个自命不凡,眼光短浅的小女人了,这
让他心里舒服了些。
男人总是可以为自己的尊严找到落脚点,不过,他能够在这一点上站多久,
倒是一个问题。
第七章
吴明然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听着室友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声音。他开始从
书架上取书,书在桌面上放下来;他拉上衣服拉链;他打开抽屉翻找什么;他找
到了,是钥匙;他点上烟,喷出一口;他在收拾东西,装进柜里;他走到门口,
转过身,看是否忘了什么;他打开门,出去,门从外面用力带上了。
吴明然睁开眼,打量着这间简陋的屋子。床对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外国女人
的黑白头像,下面是两张色彩斑驳的旧书桌,门的背后是书架,窗子的旁边也是
书架。
吴明然竭力想找一个更容易让他兴奋起来的寄托物,但还是失败了。最后,
他不得不无奈地盯着那个外国女人。她太熟悉了,那苍白的脸及笑容,纸张年深
日久造成的她颈项处的几乎逼真的rou色。
她穿着一件什么衣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件该死的衣服正好遮住了将要
让人一睹为快的部位,其结果是,除非你用想象力来使它呈现出来,否则,你只
能吞咽口水和大骂这个不够义气的臭女人。事实上,发挥想象力把一个女人裸体
显现在意识里,对于吴明然来说是太简单了。更大的问题,就目前来说,他不希
望对一个天知道何许人的外国女人萌发春情,她太他* 不实际了,说白了就是一
张纸而已,离女人的光滑滋润柔软清凉芳香的真实胴体太遥远了。
吴明然在被子下面浑身一丝不挂,单是这种皮肤自由的感觉就让他很激动了。
他的手慢慢向腰部滑下去,装作无意的样子,惊动了那个昂然而起的东西,
他觉得它在召唤他,而他听见喉咙响了一下,仿佛吞咽了什么,大概是口水。
当然,那个在眼前晃来晃去令人心荡神驰的胴体不是她,她不应该和这种事
儿联系在一起,她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子,或者说未婚妻,他有权力让她是个处女,
虽然或许她不是,但他必须安慰自己。
那么,她是谁?这迷死人的小身子应该是什么人?门口花房的女老板?不行,
她的牙太黄了;计算机房里的打字员?也不行,她太矮太胖了;昨天在书店看见
的那个女顾客?也不行,她几乎没有胸脯;那……对!一个上课时老爱坐前排的
女生,就是她了,夏天穿裙子时,你不是从那领口窥了一斑吗?现在正可以还其
全貌了!
怎么样?找个借口,请她来这儿坐坐。坐吧坐吧;喝水喝水;是不是有点冷?
这天气!我们做个游戏?她同意了,学生尊敬师长嘛。
她输了,小脸通红。扳起脸说: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