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文蔚说:“谁闹了。我这不是给你想辙呢么。是姐们儿能看着你卖肾吗?”
吴祈宁擦了把脸:“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就够麻烦你们了。哪能挤兑着你们违法犯罪呢?那我还是人吗?”
盛欣看了看吴祈宁,又看了看李文蔚,踌躇了半天,嘴唇子都要咬破了,最后从贴身的兜儿里摸出来一张□□,闭着眼递到了吴祈宁眼前:“十五万……密码是穆骏哥的生日……打死我也就这么多了……”
李文蔚瞪她:“人家老公的生日……你还要脸不……”
盛欣尖叫一声:“你再说一句我不给了。”
吴祈宁瞠目结舌:“你手里揣着十几万块钱,上我们家装可怜,白吃白住几个月。啊,你还带着个丹朱!吃别人的吃出汗来啊!”
盛欣一脸理直气壮:“那我男朋友……啊……我姐男朋友都让你撬到手了……我祸害祸害你怎么了?我也就是闲来无事想给你添点儿堵心,所以暂住你这里几个月。再说了,你这几个月给过我工资吗?你白使唤我这么长时间,我吃你的住你的怎么了?那农奴还管吃管住呢!”
大伙儿就都没话说了。
这几个人坐在一块儿,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觉得有点儿凄凉。
吴祈宁挺绝望地坐在那儿,有点儿手无足措。
论理说她应该好好谢谢姐儿几个,但是她说不出口,人说:大恩不言谢。
她现在觉得自己真是没脸谢谢大伙儿。
说什么都没法儿感激人家万一,现在虽然是决战攻坚阶段,但是无奈对手太过强大,自己一意孤行,这就是胳膊死磕大腿的节奏。最后这十天一个礼拜的能出什么事儿可真不好说。
好就好,不好的话从此灵州科技国内国外的工厂资金链一起断,到时候大伙儿的钱就都扔河里了。
她吴祈宁何德何能,有这么多人帮忙。
吴祈宁匆匆地站了起来,到没人儿的地方擦了擦眼角儿,她哭了,但是没脸让大家劝她。
这帮人也知道,吴总这一下子眼圈儿发红地扭头就走,绝对不是骗到现银之后上墙角儿偷着乐去了。
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刚刚花了这么多钱,大伙儿都觉得浑身发冷,懒得动弹。
她们沉默了好久,李文蔚忽然问了一句:“你们说……咱们这是图什么啊……”
刘熙点了点头:“是啊,图什么啊……”
过了一会儿,盛欣说了一句:“赌气吗……”
这时,端着一碟子热包子的吴祈宁走了回来,她一人发了一个包子,恶狠狠地说:“就是赌气!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岂能让于他人!我吴祈宁三寸气在,这批货就得发出去!这口气,我替中国制造赌的!”
次日辛亥月己酉日
黄历上说是日:金气泰盛,恐有刑克。
吴祈宁依旧睡地不踏实,翻来覆去的。虽然睡在办公室是一种很奇特的经验,床也不舒服,但是她并不是那么娇贵的人,只要足够累,她就能睡得很香。她只是直觉不安,那是一种类似于动物的本能恐惧。
无法诉说,无从证实。
天蒙蒙亮的时候,吴祈宁决定不再勉强自己,她默默地坐了起来。
回头看看刘熙母子睡的正香,尤其小小的盛川,居然还在梦里吧唧着小嘴儿,好像在吃什么了不得的好吃的。
吴祈宁叹了口气:还是当孩子好啊……
于是她也想放任自己当一个小女孩儿:人性、调皮、充满了好奇心。
她光着脚,慢慢地走在地板上,想象自己是电影故事里的女主角,正要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吴祈宁一步步走到窗边儿,拉开窗帘的一角,悄悄地往外看。
冬季的滨海有雾有霾,所以天的颜色就是冷清的灰,一阵阵的风,把一团一团的雾气吹过来又吹过去。
一切都灰蒙蒙、shi漉漉的,居高临下地看,清晨的滨海好像一场晦涩不清的梦。
外面好安静,好像寂静岭。
一阵北风吹过来,吴祈宁觉得她看到了工厂大门外有影子逡巡。
不,那肯定不是影子。
吴祈宁心里长叹了一声: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她慢慢地穿好了衣服,路过车间的时候顺手拎了一根棍子,蹑手蹑脚地摸了出去。这举动她觉得挺稔熟的,仿佛身体在脑子之前就做了决定,想了想,嗯,这事儿在越南她经历过。
抡着武器,保卫财产,有一瞬间吴祈宁挺赞成平民持枪的。
悄无声息地开了工厂的角门,她潜了出去,果然有人在走动。
棍子高高抡起的一刹那,那个影子一回身,吓得“嗷”地一声蹦了起来。
这贼也太嚣张了!
定睛一看,吴祈宁也蹦了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看了白少爷。
揉揉眼睛,她的确是看见了白少爷,吴祈宁脱口而出:“你要死啊?”
白少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