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头,云柏凉?
干脆车往旁边靠了点儿,“哔,”锁上车,双手揣在荷包里,我悠然地穿过车阵向明大会议厅走去。反正堵着也是堵着,去听听他说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听就听得着的,非常好,因为等会儿要去帮小鸟拿产检单,我拿了她的学生证。和门卫一本正经胡诹了几句,竟然很顺利进去了。
明大恢弘但不失雅致的会议厅大概可以容纳上千人,可现在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除前方主席台那边警戒森严,看起来井然有序外,其余,包括几个出口处,走廊,都挤满了站着的学生。
我好容易往前挤了点儿,人缝里终于看见了他的影儿。
“云议长您好,我是来自明大05法学的学生,我知道您在此之前一直被看作是自由主义派的,而且是很多人把您当完全西化的自由主义派。但在今天的演讲中,您好象是非常地推崇传统文化,而且是公然宣称您放弃了自由主义,是不是因为明大属传统学系,您为了刻意迎合明大促使您做出的这种‘转变’?”
“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我的进步。请大家注意,我的‘放弃’是在做着买卖,大家没有看到我在交换吗?我用自由主义换什么?换国家宪法要落实给我们看,大家没有看出来吗?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看得出来。”
“云议长您好,我是来自明大05中文的学生,您从政前,既是一名知名的学者,也是一位出生世家的成功商者,作为公共的知识分子,您觉得是做到独善其身还是兼济天下?”
“我大概从13、4岁开始,人生观就不是独善其身了。我可以告诉你,不独善其身这是知识分子的了不起的Jing神,就是我们所谓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今世界改变了,我们不但先天下之忧而忧,甚至不可能后天下之乐而乐,因为我们还充满了忧郁。我给大家一个样板是说我们不必忧郁,告诉大家,知识分子不是弱者。我记得曾经唐元先生在世的时候,当时有一个杂志叫做《自由民主》,是常恒先生办的,当时发生一个冲突,就是《自由民主》的大将梅光亭先生质问了唐先生,说你劝我们知识分子容忍,为什么你不去劝那些有刀有枪的,那些有财有势的?为什么不劝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来劝我们?唐先生的回答是说,别忘了,我们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只是我们有知识能力,我们的本领不建筑在刀光剑影上面,也不建筑在金光闪闪上面,我们是建筑在人类的良知上面,不要忽略了我们也是有权有势的人,知识分子是有权有势的人,大家不要妄自菲薄。”
“云先生,首先,我相信您是真诚的,您也是绝对有作为的,可是近段儿,因为您的一系列政举引起一些人士的误解,甚至谩骂,我想请问您,您有没有想过尝试去把人家对您的误解和谩骂和忌妒化解?”
“谢谢你。我记得过去美国林肯总统在被人骂的满头包的时候,人家问他,你为什么不还嘴,为什么不辩护,为什么不解释?林肯总统说,一件事情如果我做对了,证明他们骂我的话是废话,如果证明我做错了,十个天使出来证明我清白都没有用。同样是美国总统罗斯福,他在竞选的时候讲了一句话:you\' tbeatsomethingwithnothing,你不能用一无所有来打败有些东西,有两下子的人不能用一无所有来打败他。所以有人酸溜溜的,或者他很忌妒的,或者他容不得别人好的,老是这种人出来讲这种话,我告诉你,可以乐观一点,他们这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是nothing,我是something。”
听过这么一小段,完全可以理解台下这些听众为何能如痴如醉,为何他的每一段回答后都能赢得真诚热烈的掌声。简单的白衬衫,轻松惬意的站姿,甚至卷起袖口的云柏凉如此简洁,倚靠在演讲台上,时而蹙眉,时而微笑,容貌依然Jing致地象一个梦————可更令人折服的,是那机敏的应变,渊博的知识,侃侃而谈的修养,不紧不慢的风格,他轩昂的气度,潇洒的举止,确实具有征服一切,感召一切的能力。天生的政治玩家呐。
轻轻摇摇头,我挤出了又一次掌声轰然雷动的会议厅,他象个天人,我突然觉得。现在,我需要回到尘世间呼吸呼吸,里面的空气实在不好。
沉默是金,今天米话说^x^
61第十六章
“荛小姐,”走出厅门时,正好从一辆黑色轿车里出来一个人,朝我礼貌的微笑。是云柏凉的秘书。
我也礼貌地朝他一点头,错身走了出去。
甩着车钥匙回到车上,堵地吓死人的车阵象蚂蚁一样还在缓缓移动。我特意撑出头看刚才在我旁边的那个的士开到哪儿了,呵呵,他快出去了。
“太阳当空照———”又开始哼起无聊的歌曲。突然眯起了眼,我看见云柏凉一个人穿梭着车阵向这边走来,
我放下玻璃,“你又没穿外套,上来说吧,”我就要打开那边的车门。他摇了摇头,“你下来,我送你回去,”我皱起眉头望着他,
“你想一直在这儿等?”他故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