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才不会冒出“滚”这个字眼来。
“若是阿风不愿意,那便算了,就让我歇一会儿罢,这样也算是陪我睡了。”邬修筠眨了眨眼睛:“我就抱抱你,不做什么。”
要歇不回家里去。
“若是又被我大哥发现我歇在你怀里,还是不太好。”
你也知道不太好。
熟睡的邬修筠要比清醒的时候还要让人不省心,而印风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相。在他从牢里出来伤好之后,邬修筠立刻就把他给叫到了床头,说是要让印风为他在睡觉时放哨。
“你就站在这里,一直看着我罢,直到我睡着为止,你才能睡。”
诺。
然后印风就站在旁边,看着那不安分的小东西用锦被把自己裹成一个色彩斑斓的球,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心累不已。
睡姿真差。
等第二日印风昼夜颠倒,犯了瞌睡,还要被邬修筠嘲笑。
“……下次小公子还是自己睡罢。”
“不要,我就和别人不一样,喜欢别人看着,才能睡得着。”
毛病。
在自家的院子里还要人守夜,防谁呢?
这次邬修筠的睡相要比平时安稳多了,凑的又近,咫尺之间便是另外一张脸,印风想不看都不行。即便知道了这皮囊下是什么样的心肠,印风也不免感叹这人的好相貌:乌发云鬓,肤如凝脂,唇色如初春时飘落水中的樱色花瓣,落下时带起一片潋滟。邬亭玦样貌俊朗,而邬修筠的样貌要柔和太多,若是不说话,再披散着头发,大抵会被错看成是女子,而且是倾城绝色的女子。
这人处处算计,没有半句真话。无论对别人还是自己都是心狠手辣,恐怕就算要自断一臂,他也不会多眨一眼。
所谓的“仰慕”、“心醉”。
恐怕也只是他一时兴起,逗弄自己罢了。
若是真的动心了,那才是中了这jian邪之人的jian计。
外面天色渐黑,屋内光线昏暗,印风叹了叹气,轻轻挣开邬修筠的双臂,点亮了屋内的灯火。火光透亮,似乎能够照穿一切,驱散所有的Yin霾。
人总是趋光的,和野兽家畜没什么分别。
即便扑向的是火光,落得的下场是……引火烧身。
等再看向邬修筠的时候,他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坐在原地,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色哀怨。
“阿风,我都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没有兽性大发呢?莫不是当真有心无力罢?”邬修筠颇有些可惜的看了看印风的下半身:“若当真是这样,那我以后找大夫给你治治,今日就让我现在上面罢,你可不要叫疼。”
……
果然,说什么只抱抱不动手,都是骗人的。
印风如此想着。
只是在这一刻,似乎无论是真是假,都没有什么可管可顾的了。
邬修筠从被他折腾的不住求饶叫疼,到后来只剩下不成段的泣声,贵公子之躯却是如此放浪。隔壁的歌女不知何时停下了唱词,恐怕是觉得这yIn声艳语污了如此哀婉的故事。到最后,见邬修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和身上布满的青紫,连印风自己都有些不忍。
只是邬修筠一见他停下,又主动迎合,伸腿去勾他的腰,双手继续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
自作孽,那就自己受着去吧。
过后印风不忘给他清理,而邬小公子已经累得睡了过去,昏厥之前不忘吩咐印风今晚带他回去。
“若是我大哥发现我彻夜未归……会怀疑的。”
怀疑什么?他不是已经知道你龙阳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看了看邬修筠一片狼藉的衣物,印风犹豫了片刻,替他穿了内衣,又脱下了自己的外衫,裹紧了邬修筠路在外面的肌肤。接着他施展轻功,趁着夜色避开大街上的行人,在邬家外头给裘十三发了信号,让他接应两人暗中回府。
自始自终,邬小公子连吭都没吭一声,睡的和死猪一般,一动不动。
活该。
茶水都被你喝完了,香膏还是后来才发现的,能不疼吗。
待他将邬修筠放回床上后,又替他盖了被子,掖了掖被角,确定睡熟之后,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看着外面各外明亮的残月,印风只觉得刺眼无比,于是用手遮了遮眼睛。
他们是什么关系?
龙阳之好。
这样一来,倒是坐实了。
突然面前出现一团黑色Yin影遮住了月光,印风放下手臂,便看见裘十三站在那里,似笑非笑、表情玩味的看着他。
此人样貌不算好看,也算不得难看,放在人群之中便如滴水入流,由于太过平凡普通而难以引起注意,完全没有一般武功高手的气势。
“今晚过得如何?”
这是裘十三第一次向他主动搭话。
“……尚可。”
“只是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