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不知道我的用心怎么?何铎是个很好的帮手,他会为你将来——-”
“哥!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他妈的什么何铎!‘虞腾’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怎么想,你心里只有抗抗,只有抗抗吗?她一个疯子值得你为她这样,值得吗?!”
“虞景!!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文抗抗,她就是个疯子,她就是个无可救要的疯子!!”
“砰!”骨骼撞击的声音。愣在那里的我只听见虞景通彻心扉的哭喊,
“哥!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你为了这么个疯子已经什么都不要了吗,何铎!何铎!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妈妈是被文抗抗这个疯子撞死的,为什么要所有的罪孽都让虞澍来背,为什么要让我们虞家来承受?!!——-”
虞景的嘶喊,回唳在整个空间,他是要让谁听到,是我吗? 我是疯子? 罪孽? 疯子? 疯子———— 推开了那扇门,看见了虞澍通红的眼,看见了虞景流血的身体————
“小景,你说谁是疯子,我吗,不是,我不是,我只是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家,我没有疯,你看,我好好的,” “抗抗!”
虞澍要过来拥住我,我推开了他,执意走到虞景的身旁,为他擦去不停流下的血,他的眼睛上都是血,他看不见我的样子,我不是疯子————
“听我说,你听我说,”我靠近他的耳朵,“我只是没有了爸爸,没有家,我不是疯子,不是的,哦,我会开车,我会开的很好,不会撞死人,不信,你跟我来,跟我来,”
牵着虞景的手,我拉着他直往外走,我要开车,我要开车给他看,我不是疯子,我会开车
番五
番五(何铎) “雨初歇。帘卷一钩淡月。望河汉、几点疏星,冉冉纤云度林樾。此景清更绝。谁念温柔蕴结。孤灯暗,独步华堂,蟋蟀莎阶弄时节。
沈思恨难说。忆花底相逢,亲赠罗缬。春鸿秋雁轻离别。拟寻个锦鳞,寄将尺素,又恐烟波路隔越。歌残唾壶缺。
凄咽。意空切。但醉损琼卮,望断蔗瑶阙。御沟曾解流红叶。待何日重见,霓裳听彻。彩楼天远,夜夜襟袖染啼血。 ”
这首秦观的《兰陵王》被她含在嘴里别有一伤凄苦。这样的女孩,这样伤的词————
她靠在车窗边,望着天空,就象迷失在妖兽都市里的一只小鸟,在异乡的霓虹中寻找家园。这张写满谜题的年轻面孔有着让人沉沦的气息,她能够同时把单纯和丰富、通达和迷惘,不事雕琢和灼华四射在这张脸上完美统一,尽管,现在那上面有一道可怕的伤痕,依然耀眼。
可,就这么一张美丽的脸,曾经,我是痛恨的。我恨不得这个女孩儿死。 是她,让我和宁蓝失去了母亲,让我们没有了家。
我家境虽贫苦,但,我从未怨天尤人,在我看来,命运还是公平的,它让我有一个不学无术的赌徒父亲,却让我拥有一个温柔善良勤劳的母亲,这只会让我更加珍惜我的母亲,敬爱她,感激她,永远守护她。可偏偏———
在我们终于摆脱了无赖父亲的纠缠,和母亲妹妹辗转来到多lun多开始新生活,一场无情的车祸夺走了我的母亲,那时,宁蓝才十四岁,我甚至大学还没有毕业。 当宁蓝哭着要妈妈,
当想起母亲满是鲜血的脸庞, 我恨,恨那个女孩儿!她的一时超速快感夺走了我们最亲的人,我们所有的幸福!
我甚至想到了和这个女孩儿同归于尽。当时,虞澍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想多做辩解,你如果执意要一命还一命,我就跪在你的面前,请便。只是,我希望你在下手前,能多为你的妹妹着想,她还小,需要你的照顾。我给你下跪,是有真心的忏悔,为我的妻子,只希望你真夺去了我的命,就不要再纠缠她,永远不要见她。”
是的,我放弃了,宁蓝只有十四岁,除了我,这个世上她再没有别人,再没有别人了———— 虞澍说他会担负我和宁蓝的一生,谢谢我留下了他一条命,可以继续陪着他的抗抗。
后来,我才知道,文抗抗是个严重Jing神分裂症患者,她是在吸毒过量,情绪极度失控下超速行驶。许久以后,虞澍曾经对我说,他很自私,他甚至感谢我的母亲,那场车祸救了抗抗———这个男人,哭了。
番六
番六(何铎) 女孩儿静静地站在门口。门缝间一束强烈的光投射在她的面前,里面,是激烈的争吵。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许迷惘,也许心伤。独自承受。
这孩子很有韧性,我从没有见过她哭,眼里的倔强其实有时比显现的脆弱更让人心疼。
文抗抗,就象上帝最Jing致的玩具,不小心跌落人间,一个人的宠爱突然变成百万千万。她身上有少年人的放肆,点缀着优越感、冒险、狂妄、偏激、叛逆,可是,也保留了最单纯的质朴与热情。
这孩子是有灵气的。她言语少,看起来孤高冷漠,可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