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指栽你,便将这些事嫁祸于我。所以……”
她面色微微一顿,闪过一丝愧疚。
“我想知道那个威胁你的人是谁?”
黎落听秦宛昀的讲述,却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只能挑着对自己有用的问题问。
秦宛昀挪了挪身子,朝她挨近了些,才缓缓凑到她耳边道“惠嬷嬷身边那个小丫头,碧椿。”
自打除夕那日与皇后行了周公之礼,慕容璟烨开始踏足后宫。
那些日日在无尽的等待中绝望了的女人竟也对未来生出了几分盼头,开始Jing心地装扮起来。
漫长的冬日在后宫三千佳丽的期盼中渐渐走远了,二月里的那场雪化尽之后,天气也日日有了回暖之势。
因着前几日皇帝歇在锦瑟宫时,知晓淑妃偏爱海棠,又见殿外屋檐下的几株未全开的海棠被冻蔫了,便赏下数十盆开得正好的帖梗海棠来。
蒋芷澜自是受宠若惊,一大早便吩咐宫人请了各宫的嫔妃们来锦瑟宫赏花。
云琅婳的碧琅宫与锦瑟宫离得很近,因此她是最先收到邀请的。
偌大的宫殿里,漆金孔雀纹的铜鼎里飘出缕缕青烟,和罗香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宫殿。云琅婳神色缺缺地坐在殿上,不停地揉着眉心。
若晓见状,忙走到她身边,为她倒了杯热茶“主子若是不想去,奴婢便去回了锦瑟宫那边。”
云琅婳单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面露疲色“她为妃,本宫为嫔,这身份终究是低了一级,总不能拂了淑妃娘娘的面子。”话音刚落,她又捂嘴打了一个的哈欠“不知怎地,最近本宫这身子乏得很。”
若晓紧张道“主子,要不要宣太医给您瞧瞧?”
云琅婳摆摆手“没病没痛地,宣太医作甚?传到旁人耳中,又不知该怎么说道呢!”
若晓闻言低头称是,忙扶了云琅婳朝偏殿的暖阁走去……
落缳宫这边,锦瑟宫的宫人前脚刚走,关雎鸠就从手边摸了茶杯扔在地上。“啪”地一声,阖宫的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冬青硬着头皮上前为她顺气道“娘娘莫气,不就是几株破花么?好似那淑妃没见过似的。”
关雎鸠不由分说又将盛满热水的茶壶拂到了地上。“你懂什么?那是皇上赏的,就算再不济那也是荣宠!自打皇上开始踏足后宫,始终未曾召本宫侍过寝,那蒋芷澜反倒是三天两头地被翻牌子,让本宫这面子往哪搁?”
冬青忍着溅到脸上的热水,耐心开导道“主子莫心急,皇上这才刚刚踏进后宫没几月……”
冬青话还未说完,关雎鸠却伸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厉声呵道“凭你个贱婢也敢指责本宫心急?”
冬青忙捂着脸颤声请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其他人见连主子身边的大宫女都挨了打,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这怒火一个不小心便烧到自己身上……
第二十六章、这两个人,真真是好心思!
玉容宫的掖室外因着常年不见阳光,地上厚厚的积雪依旧堆在地上,几只黑色的乌鸦站在破败的屋顶上,啼叫着。
江温尔同安清绾提了食盒站在关押黎落她们的破屋子前,将几块碎银子塞给看守的宫女“望姐姐行行方便。”
那宫女笑着将银子塞进袖口里,道了声“快点啊”便站到了离屋子好远的地方。
江温尔与安清绾踏过齐膝的枯草来到掖室的窗前。
“黎妹妹,黎妹妹。”
因着窗户开得有些高,江温尔只有踮起脚才能看见里面。
黎落本斜斜地靠在窗边打盹儿,忽地听见外面有人叫自己,便一个激灵惊醒了。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窗外的江温尔正探着脑袋往里瞅。她急忙起身跑到窗边握住江温尔伸进来的手“江姐姐,你怎么来了?”
“想着你在这里受苦,就过来看看你。”江温尔的手抚上黎落的脸颊,望着她的眸子忽地垂下泪来“半个月的时间才不到,你就瘦成了这样。都怪姐姐无能,没法护你周全。”
黎落见她这般自责,忙握紧她的手道“江姐姐已经为黎落做得够多了。只不过是黎落运气差些罢了。”
“惠嬷嬷那边还没有查出什么,这就说明事情还没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几个肚子痛的秀女们也好得差不多了。”站在江温尔身后的安清绾忽地出了声,黎落这才注意到她。
她朝安清绾投去一抹感激的神色笑道“你也来了。”
安清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表情依旧冷冰冰的,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满是关心“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对了,江姐姐,你不是带了衣物和吃食吗?赶紧给她吧。”
经安清绾这么一提醒,江温尔这才想起把手里的食盒和包袱递给黎落“黎妹妹,你且再在这里委屈几天,姐姐一定会救你的。”
江温尔还有好些话想跟黎落说,奈何那边的宫女已经在催了,她没办法,只得拍了拍黎落的手含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