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就是你存心给爷挖了个坟!
周文谨愤恨地啐着阮秀云:“大嫂说得轻巧!分明是你当夜与那yIn僧媾和,被我亲眼撞见,你苦于不知如何报复,便给我生生挖了这么大个陷阱!如今诳我贪了银子花销,进了牢狱,你却安逸了!呸,二爷我翻了船,你也别想好过!”
他自小被母亲宠着,即便是当年强yIn了步家的姨nainai韩瑜儿,老太太亦只怪那戏子肮脏勾引,从未责骂过他半句,此刻自是把什么责任都往外推个干净,想了想,又哭道:“亲娘喂,你快入宫去求求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只怪儿一时糊涂,被这些个贱人迷了心窍……哦,那些银钱也尽是被外头的贱妇花去,儿几时落得个什么好处?娘要救我,孩儿好生冤枉!”
老太太只是抹着眼泪,怪起大儿媳妇:“这黑心的妇人,丧门的灾星,一家子都被你害了!”
“蠢妇,你看看你干得都是些什么好事!”周文渊挣开官差的束缚,愤愤地叱向阮秀云。
那门外看戏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跟着衙门的官差一同涌进来的。周文渊一辈子行事光明磊落,又极好面子,几时被人如此揭穿绿帽?气得只是恨着阮秀云,一辈子只专心对她,末了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周少铭大步走进院子,周玉儿赶紧抹着眼泪颠颠迎了上去:“呜哇——,大哥,你快去救救我爹爹!”
她与妹妹自小锦衣玉食,在人前只是高贵,几时见过如此可怖场景,此刻可不见平日里半分胆大,两只眼睛早已经肿成了桃子。
“怎么回事?”周少铭抚了抚周玉儿凌乱的发梢,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支吾着不知从何作答。
府衙大人钱元宝见状,便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五六十岁的年纪,因长年玩弄男倌女色,看上去满面红光,很是油腻。对着周少铭微一躬身:“周将军见谅则个,本官也是秉公办事。这事儿如今满京城里都知道,那罪证俱在,百姓们亦虎视眈眈,实在偏袒不得。”
因晓得这钱元宝乃是四王爷的党派,多说反而无益,周少铭便拱手回施了个礼:“钱大人只管按规矩行事。只是不知那空缺的数额到底多少,竟这样忽然的封府拿人?”
“单看那送来的账本,至少二三十万两不下。本官念周将军一场交情,不妨透露一句……太皇太后晨间大发雷霆,只说是凭白抬爱了周家。周将军最好能将那脏银交还出来,尽快将其补上,兴许那末了的结局还能好说一些。”钱元宝咧了咧嘴角,一脸的横rou颤抖。
送去的竟是账本么?为何偏偏将其送给对立的京府衙门……
想到小院朦胧光影下,阿珂忽明忽暗的浅淡笑容,周少铭清隽眉峰不由凝起,好似有什么迅速从脑海中掠过,仔细一想,却又抓它不住。
便转头看向周文谨。
周文谨却不敢与侄儿对视,眼神躲闪着,只是咬着嘴唇怒叱:“呸!老子撑死就给女人花去了一丢丢,几时能有恁多的二十多万两?怕是他们步家也贪了不少,竟然全坐到老子的头上!”
钱元宝吸了吸鼻子,一脸讪笑:“步大人多少年为官清廉,何况账面上全是二爷您走的账,没有证据实在不好凭空诬陷。”
大门外几名官兵走了进来:“回禀大人,那妇人已经带着东西逃跑了,只在院中拾了一些遗落的小物!”说着将手中脏物递了过来。
钱元宝命人接过,却原来是一柄扇子、几件贴身小兜,还有若干还不及吸去的“红颜”。那扇子乃是用金片做成,扇面上雕着山海大观,细微之处堪比神工,怕是两万俩银子都拿不下来;贴身小兜亦镶着色目国的上等金边银线,挂着琉璃宝珠,盈盈闪烁,便是宫中的太后娘娘,怕是也没得几件这样的行当。
“乖乖,我的天爷——”
“几件小东西都恁大的派头……”
围观的人群纷纷发出惊呼,末了便是一阵比过一阵的愤慨谴责,周家多少年建起的声望,顷刻间堪堪毁于一旦。
竟然卷了钱财跑路?!
周文谨愣了一愣,下一秒便疯了一般破口大骂:“好个臭婊子,还要骗我同生共死!枉老子一件披风都给她化去二三万银子,只拿最好的贡她!他日将她抓到,定然要生生剥下她二层皮rou!”
原本还在痴怨着二爷的翠柳,手中帕子一顿,暗暗掐进了掌心。周文谨这阵子在外风流不归,平日里连一顿补品也少有给她母子送来。她在府中防着防那,只为护着他周二的香火,他呢,竟然却对那外头的妖Jing这样大方痛快,那怨恨顿时从心头升起,扶着椅框只觉得一阵阵腹痛袭来。
林惠茹原本还拧着脑袋不看,听了这话只觉得血气上涌,呼啦啦冲过来,揪着周文谨的衣襟,“啪——”,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只怪她贪了他的好皮相,这么多年活该被他吃去恁多的银子、养那一群sao贱的货色。帕子往胸口一捻,红着眼眶去了后院。
那前院后院所有值钱的家当却都被官府贴了封条,看得她越发怨恨难平,tun儿一扭,竟是往湖边奔去了:“这天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