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着细尖高跟鞋,穿一袭收腰包tun的小巧淡绿洋装,抱着两本文件夹,曲指轻扣会议室的门。
“进来。”陈池停下了和审计师的对话,侧脸朝门口道。
陆晴推门入内,目光流转,大大的会议桌一角,陈池和西装笔挺的几个人散坐着,面前桌上摆满了各种文档,咖啡杯见缝插针地挤在文件堆里。
“陈总,你要的资料。”她抿嘴一笑,轻盈地走到陈池身侧,半倾腰,将文件夹搁到桌子边缘,手指灵巧地扶着陈池面前的咖啡托碟,微微探身将咖啡往桌子前方挪过去。
她裙子后部下方的小分叉,立即如枝头春燕的小剪尾一样,活泼泼地蹦开,将腰部以下的曲线勒得细润圆巧。
一抹芳馥的脂粉味,在她手臂轻扬间带起,混着咖啡微晃中隐约散出的温热苦香,竟裹成了一道既不和谐又似乎和谐的香味,逸在陆晴侧转的肩臂和陈池正面之间狭小的空间内,暗暗地浓烈着,又因为没有传播得太广,而显得轻轻悠悠。
陆晴将文件夹在陈池面前放好,冲斜对面几人礼貌地笑笑,扭转脖子,嘴角的弧度翘得更起,配着细巧鼻梁上两弯淡扫峨眉,显得五官不仅妆容Jing致,而且格外甜美:“陈总,没事我出去了。”
“谢谢。”陈池和她一对眼,转头向着审计师说话,“有关员工的福利部分数据,都在这里。”
陆晴直起身,悄悄地退了出去,裹走了那股香味。
许霜降平时家务做多了,习惯直接用手洗碗洗菜洗衣,然后在事后猛涂护手霜,这次她送打药水的师傅下楼,特地跑了超市和药店,买齐了口罩和橡胶手套,另买了一套抹布擦和洗碗布。
这一堆家务活,固然不在计划中,但无论如何省不了。
许霜降回家,戴口罩戴手套,打开门窗通风,散去药水的刺鼻味儿,将厨房里所有摆在外面的碗筷锅铲全都洗了两遍,抹了家里所有的桌椅柜门,拆了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最后跪在地上一寸寸擦地。
暮色一点一滴渗进窗内,许霜降擦完了所有的地板,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再也顾不上她那点小洁癖,直接捞着抹布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喘气。
天入黑,似乎只需一眨眼。刚刚她还能辨出外面的烟灰色天空,一会会的功夫就已暗透了。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洗衣机转筒急速甩干时发出的震动声,砰砰砰地,好像独个儿咬牙切齿地使着力。清明过后,空气已渐暖,入夜前微微地挟着一丝儿晚风,迟迟嗒嗒地撩进窗内。
这是一个清风徐来的四月黄昏。
花未盛开。自从冬天里的那盆水仙花开过后,许霜降忙忙碌碌,都记不起要去买束花妆点一下客厅。
她坐在满室的幽暗中,手里捏着一块脏抹布,Jing疲力尽地靠着墙,想着那些小虫子正聚在房中的哪一处木头缝里噬咬着求生或是死去。
照今天的恐慌和疲惫程度,她明天就想搬家。
可是,想到搬家,她就更疲惫了,合同期的问题、找房的问题、打包搬运的问题,桩桩件件,都能折腾死人。
她烦恼地闭上了眼睛,后脑勺枕着墙面,凉意很快浸到了发根深处,地上也生凉,但她手脚俱都酸麻,竟是虚软得不想动弹分毫。
洗衣机滚筒转动的声音越发尖利,房间里暗得只剩一堆堆家具的灰廓,清冷沉寂中绷着一种声嘶力竭的张势,终于声音缓下去,渐渐安静,但一秒的安生都不到,洗衣机响起结束的提示音,吱吱地长叫着。
许霜降摒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还有一堆的家务活等着她。
她晾起了被套床单,回到厨房细细检查,确定没看见一只白蚁,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辛苦有回报。
许霜降着手做晚饭,她很细致,先将锅全部用清水煮过一遍,才开始使用,淘米、洗菜、切rou,忙忙碌碌一个小时,做成了三菜一汤。陈池还没回来,不用急着开饭,她将菜焖在锅里,洗头洗澡,把衣服从里换到外,又扔进洗衣机洗。
饥肠辘辘,但样样都清理干净了,许霜降披着shi发,放松地窝进沙发,拿起手机:“你什么时候到家啊?”
“啊,”陈池一愣,轻笑道,“霜霜,我忘了告诉你,今天加班要很晚回家,不回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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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修炼等级
许霜降默一秒,郁怒道:“你不回来吃饭,早说啊。我自己随便吃点,用得着特地做一大桌菜吗?”
“……”陈池推开椅子走出办公室,才压低声音哄道,“轻点,你轻点,我这儿有人呢。你做了很多菜?辛苦了,自己先吃啊。吃不光也不怕,我回来当夜宵吃。”
“你还想吃夜宵?让我再给你加热?半夜三更给你洗锅洗碗?”许霜降更怒。
“那我不吃,不吃了。”陈池道,眼睛一瞟对面格子间仰头看过来的陆晴,微微点头致意,侧转身,声音更低,“好了,我还有事忙,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