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徐老太爷身边伺候的常贵将烛火点燃,屋子里一派明亮。
“今日见了六皇子,他托我交封信给祖父!”说着徐凝慧就将书信呈递给徐老太爷的书案上,“皇子说,既然将事情交给老大人办,那么便是对老大人的决定十分的放心!皇后和太子也会感激老大人!”
徐老太爷一面拆信,一面听他说道,信上不过寥寥几句,都是与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最后一句却是:闻徐家女儿娇贵,愿以真心待之。这便是要结亲的意思,也会死常用的手段,将彼此紧紧的绑在一跳穿上,荣辱一体!
徐老太爷犹豫片刻,还是讲信给了徐凝慧。她看到最后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惊,知道徐老太爷的意思,低声问道,“祖父以为可行?”
“你觉得呢?”徐老太爷又将问题踢给徐凝慧自己,然后静待她的答案。
“大姐,二姐远江南,三姐又是庶出,而我却是久病之身,珠儿年岁又小,性子单纯!”顿了顿,“天家的儿媳,德音工容缺一不可,即便口头定下,可是难免生出变故。况且嫂嫂已经进入咱们家,若是再出一位皇子妃,只怕烈火烹油!”
“此事再作打算!”徐老太爷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回到期颐院之中,躺在床上的徐凝慧细细的回忆徐老太爷的神情和动作,这才发现,自己过于紧张,竟然对此毫无发现,不由的感叹徐老太爷当真老狐狸。
第二日,徐凝慧是不用去宫里的,不过一大早,在她自沈先生处回来之后。流月送来小别院传来的消息,看完以后,流月当着她的面,将纸条烧掉了。
“老夫人已经免了请安,姑娘可要去看看?”玉竹小心的问道,今日的徐凝慧脸色不是很好。
宁东荣传来消息,周遭的城镇并无什么大批购买冰的消息,另外京兆衙门内关押的造谣泽,与昨日早上被杀,京兆府尹气得大发雷霆,最后告诉他近日要离开京城,让她有事就去东街上的笔墨铺子留口信。
“将几日前给老夫人打的簪子拿来,再到厨房准备些吃的!”徐凝慧吩咐道,“我就不去了,若是老夫人问起,你就说,我病了,在屋子里喝药。”老夫人一贯宠溺她,昨日的叹息不过是因为心疼她的缘故,若是能够借此让那个老夫人默许她的做法,也未尝不可!
玉竹点点头,将东西带走。
似乎是因为沈先生每日不断的练功,徐凝慧觉得自己Jing神似乎要好很多了,取了本书,摊在软榻上,晨起的阳光斜斜的从窗照进来,没有一丝的灼热,是徐凝慧喜欢的温度。
因着太后薨逝的缘故,街上许多店铺都不开门,点心铺子也是。“这是洪妈妈送来的账本,姑娘可要看看?”
其实账本子送来好些天了,只是徐凝慧这几日忙,这才拖到了现在。“拿来吧。”
徐凝慧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每日的进出项,细细的在心里加减,“不错,倒是赚了些银子,告诉他们银钱留着,作为下个月的开销。”
“是,”流月点头道,“这几日生意惨淡许多,街上的人也不见几个!”
“无妨,让他们开着,少做一般就是!”徐凝慧懒洋洋的伸了个要,舒坦的都要飞起来。“颜色不要鲜艳,莫犯了忌讳!”
“洪妈妈是个谨慎的人,自然是不会出错的!”流月笑呵呵的说道。
太后丧礼过后,便是进了八月。
“姑娘,姑娘!”流月焦急的对着屋里拨弄琴弦的徐凝慧喊道。
“什么事情,值得你大呼小叫的,没得人说姑娘御下不严!”玉竹很有大丫头的气势,对着流月便呵斥道,“吴妈妈不在,你是大丫头,怎么也不能失了礼数!”
被玉竹一顿排头,流月才反应过来自己莽撞了,赶紧低了头,不发一言。可是屋子里的琴声已经停了,徐凝慧又拨弄几下,还是觉得那不多,于是便停了下来。
玉竹带着流月进了书房,徐凝慧已将在书桌前看书了。“姑娘,流月莽撞,婢子教训了她!”
“恩,她活泼了些,吴妈妈不在,你也说的!”徐凝慧找到了琴谱,细细的看着,“什么事情,流月你失了大丫头的气度?”
流月见徐凝慧问起,这才敢出声回答,“听说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因为太后丧礼期间的下雪一事,责令刑部严查!而且六安候要回来了!”
都是些意料之中的事情,徐凝慧眉头都没眨一下,“应该的!对了,嫂嫂明日要进宫是吧?”
“是,元公主这几日瞧着不怎么吐了,再说,刘贵妃和御史台的一些不长眼的大人都在弹劾徐家和公主,总是要露露脸的!”玉竹见她四下翻找,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不贵一会儿就见她重获至宝的将一方小刻章拿到眼前细看,玉竹记得这事张家送来的!
“我写了封信,晚些时候,你把它交给雪柳姐姐,就说是我交给四公主的。”徐凝慧在信尾盖了一个印章,又用心的将信口封上。
“吴妈妈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