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却不如从前亲切,也就对秦爸秦妈nainai好点,对老班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他斜眼瞧她,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迟迟不肯离开的楚立均,眼眸清冷。
“念凌,我还想喝椰汁,待会儿你跟楚叔过来的时候从家里拿点好不好?”她看着他,不停地使眼色,这可是你爸啊,他对你多好啊,你怎么陪他一会儿都不愿意。
若是眼神有形,楚念凌觉得秦悦现在应该会直接把他丢回楚家,他微扬了嘴角,“我待会儿帮你拿回来。”
走到楚立均面前,帮他提了包,笑容和煦,“爸,欢迎回家。”
四十多岁的男人本已油盐不进,可此刻身子却微微有些颤抖,他扶着儿子,一步步向家走,念凌啊,爸爸知道你怪我常年在外,可为了你这一声爸,什么都值得。他回头看了秦悦一眼,朝她微微点点头,秦悦见了也笑,有点傻,有点呆,普普通通的。
楚立均转头,再多的不甘心到了如今也化成尘土化作春泥,为了儿子,什么都可以放下。
秦爸回家见一桌的礼物有些惆怅,秦妈眉开眼笑,“老楚还真是舍得,回来一趟买这么贵的东西。”nainai见了跟看小花小草没什么两样,指挥秦悦秦澜,把这些先放储藏室去啊,大过年的桌上要放有福的东西。老人家迷信,规规矩矩地守着老传统,东南西北该放什么都要讲究。
“nainai,楚叔给你定制了一个金手镯,这总有福吧。”
老nainai戳孩子脑袋,“有金就有福啊,你看那些古代皇帝坐拥金山银山的不还一样亡国吗?要我看,人齐了福就到了。”
人和福至,中国几千年的老传统,到了如今也只剩口头上念两句,千里之外的亲人打一个电话发一个短信问候一声也算是上心惦记,可其中有几分真心,你不知,我不知,大约只有婵娟知。
秦悦家是中午过年,nainai和秦妈忙活一早上烧了10道菜,糖醋排骨、红烧rou、烤鱼、糯米藕......秦悦在旁边流了一嘴的口水,小妹嫌弃,“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秦悦挑眉,“哦,你有出息?你看那手链看了一早上。”这年头谁还没点嗜好,谁比谁更有出息呀。
秦妈看两孩子颇闹心 ,一个比一个伶牙俐齿,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婆家,“去去去,别闹了,去叫你楚叔去,顺便帮你楚叔把福字给贴家里。”
秦悦白眼,嗯。
秦澜噘嘴,妈妈烦。
两人手牵手拿着福字向楚家走,同仇敌忾,只有这时候最团结。
秦悦敲门,秦澜在旁边喊,“楚叔福到了,快开门呦。”孩子嗓门大,楼里回音清脆,福到了,福到了,把秦悦惹得呵呵笑。
楚念凌开门便看见少女挑着眉咯咯笑的样子,一双眼睛溢满愉悦与快乐,在家没有梳起来的头发柔柔地搭在肩上,前额的碎发毛茸茸的也像染了年意,温暖得刺眼。他愣在原地,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人。
那个人有着阳光一样的温暖,月光一样的柔和,星光一样的明媚。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回过神,秦悦已经拉着小妹在家里贴福字,楚立均在旁边站着帮他们看方向,往左一点点,再往下一点点,对对,就是这里。空寂了一年半的屋子再次传出欢声笑语。
“楚叔,明月呢?她不回来吗?”秦悦贴到虞明月的房间想起孤单一人的明月于心不忍。
楚立均叹了口气,干女儿再亲也不是自己家人,“她回意大利给父母扫墓了。”
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处,此心安处是吾乡,心在哪里哪里才是家。
三个人贴好福,楚念凌已经拎了椰汁等在门口,秦悦脸有些红,“爸妈又买了,应该够了。”
他哈首,“放这也没人喝,带过去吧。”
四个人还没进秦家门,秦爸就先冲出来,“来来,老楚,咱们到楼下放鞭炮去。”
秦悦皱眉,“不是说不能放吗?” “没事儿,我们放的小,没有危险。”秦爸一首拎着红彤彤的鞭炮,一手拉着楚立均向楼下走,秦悦嘀咕,“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呢。”
挠头,小妹扒着姐姐小声说:“像亲家。”一句话给秦悦闹了个大红脸。
喝酒吃菜,秦爸和楚立均喝着酒讨论国家大事,秦妈不停地给两人倒酒,自家酿的米酒不伤人,秦妈也不劝他们。
nainai喂小妹吃东西,小妹给面子,一口一口吃的很多,老nainai开心得呵呵笑,不错不错,再吃一口哈,要天天那么能吃就好啦。
秦悦觉得楚立均回来了,自己吃饭得矜持点,虽然她不是大家闺秀,装一装还是能装个小家碧玉的,于是坐姿更加端正,跟一口老钟一样在楚念凌旁边坐着。吃饭也吃得很小口,排骨不好啃她就吃红烧rou,看得楚念凌牙齿发酸。
夹了一个排骨放她碗里,“好好吃你的排骨。”言下之意,别抢我的红烧rou。
秦悦抬头瞪他,不就吃你个红烧rou嘛,这一点都不舍得,本姑娘不喜欢你了,低下头也不再顾忌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