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良心的呀是不是不想要累赘清白不保的常家小姐的男人后,再也没有什么人敢再上门了。
常家这位失踪的小姐,是常凤晨的逆鳞。
常非梁最没有立场在这个话题上说出任何话——小女儿出生的时候,常非梁都没有在身边。他甚至都没见过这个女儿,而由于局势的紧张,他当时只看了一眼家信,就放在了一旁,连名字都没取。
而之所以常凤晨如此确凿这些都不是他的妹妹,是因为,那个孩子不是妹妹,而是弟弟。
没错,弟弟。
战乱年代,人命贱如草。
为了好养活,一般人家都是取个贱名,把男孩子做女孩子养。只是这一般是穷人家的做法。不过当时常家没有顶梁柱,常太太带着三个孩子,周围都是各种乱民。她六神无主之下,听了隔壁的大娘的劝告,把儿子当女儿说,梳女孩子头,点红穿粉。等到见到常非梁,自然一切都能恢复。
可是他们没等到他们敬仰的父亲,他们等到的是抛下妻女去押送钱财的常部长,等到的是日军丧心病狂的□□。
常凤晨垂下手,半响才说:
“他是谁?他在哪?”
胡大爷盯着他看了一下,才道:
“白维,白博成的弟弟。”
3
白博成的弟弟?不是白家二少爷,而只是白博成的弟弟?常凤晨抬起头:
“你的意思是什么?”
常凤晨并不是傻瓜,这样别有含义的称谓,可真不是什么好的意思。胡齐嗤笑一声:
“只不过是名为养子,实为仆人罢了。”
谁家的弟弟,做你24小时打杂呢?那位也号称三弟的白昊,可是花天酒地,十足的纨绔子弟呢。满上海滩,就再也找不出比他更能玩的小少爷了,可是这个二弟,却长年累月陪在大哥身边,做一些……胡爷嗤笑一声,看着常凤晨。
常凤晨的手攥的紧紧的,沉默了半响,抬头道:
“我想先见见他,不用他知道。”
胡齐将雪茄顺手丢在喷泉里:
“行。”
‘声名大噪’的白家兄弟、白长官事关重要,行踪自然是最高机密。可他身边的二弟阿维,却不怎么受人重视了——何况这位秘书长大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没法停下来。他总要在各个部门和大楼,去给长官送取文件,长达下令。行踪当然就好理解的很。
今日,他就要代替白长官去一家会所跟一个人见面。这会馆恰巧,就是胡大爷名下的产业。胡齐理所当然的占据最好的地方,将常凤晨安排在了一个能纵观所有地方的二楼。
并且,就在常凤晨前脚落座不到三分钟,后脚这位传说中的万能秘书就踏门而入。
可惜的是,胡齐并不能自得自己的料事如神全局掌控的本事——打从白维进门,常凤晨的眼睛眨都没有眨过。
常凤晨仔细的打量对方。
阿维很像云鸿,但是他又不像云鸿——年少遭遇家破人亡、流民里讨生活固然很苦,可是只有短短两年,紧接着就被接进了大宅子。而自始至终,他身边都有家人陪伴。云鸿一身光明磊落,姿态挺拔,带着一点少年气息的倔强与愤慨。但是眼前的阿维不一样。
阿维仅有的幸福印象,只有他还没有自己独立意识的两三岁。他从有了记忆起,所遭受的都是苦难。就算白家救了他,那种谨小慎微与自卑,依旧困扰着他。
他的脸上带笑,那种谦卑的,左右逢源的笑容。
他身姿挺拔,动作却多避让。他同每个人问好,每个人交好。
他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白家对外的,管家。而不是他身边那个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的白家少爷。
胡齐这次点燃了一根细细的、据说是女士的香烟,吐出一口不咸不淡的雾气:
“这位阿维先生,真是最近上海滩第二出风头的人物了。八面玲珑的手段,多少人想挖过去,日本人都眼馋的很。”
常凤晨心一缩——他想起自己的恣意妄为,想起云鸿的倔强耿直。
有底气的人,才能恣意妄为,耿直倔强。没有底气的人,自然要左右逢源。常凤晨的脸上显出痛苦神色,胡齐假装没看见似得继续道:
“只可惜,第一位风头人物手段强势,不是肯放人。而且因为这群挖墙角的,听说对这位也有点疑心呢。我这不相干的,都听到点风言风语了。”
话未净,胡齐忽然站起来,从窗口探出身子:
“阿维先生。”
正在一圈人周旋的人闻言朝上抬头,恰巧看见胡齐,脸上便露出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来。只见他朝周围说了些什么,就端着酒杯脱身。他朝白家小少爷说了些什么,白小少爷撅嘴,然而似乎被训斥了什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然后白维才上楼来。
常凤晨看着换了一杯新酒的阿维,在胡齐的介绍下朝他伸出手来。不同于粗狂的北方人,白维有一点软软的吴侬口音,便俏皮又温暖。他也伸出手来,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