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这种地方说谎。”
“你是说?”
元宝峰点一点后面这部分,他说的话不假,可也不真。
几万块的投入,对方不信就轻易告辞放弃?他说四五点钟上的车,可是据他所知,停靠纯水岸的公交车只有一路109,109从百润开车,就算堵车,只堵一条街,只要出了那条街,其他的街道都是小道,十分畅快。基本十分钟就能到站。据他自己说,去的时候,家里没有人,是王建云亲自开的门,楼下都没有人,出来的时候才看见楼下有保姆、秘书。他几点到的地方,几点上楼,谈了几个分钟,这些都是模糊的概念。里里外外加起来,都足够他实现告诉对方家里最好不要留人,影响算命,然后等到了地方,放倒王建云,伪造案发现场。浴室有用过的痕迹,满卫生间的多米诺反应。虽然只提取了几个脚印,按照脚印的行程,他应该在门口洗手区逗留了,可是保不准他踩着尸体或者其他办法……
不行!
元宝峰皱紧眉头,从这种幻象里面脱离出来。他不能有先入为主的惯性。
他忽然知道了副局最后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今年刚进来的许南忽然敲门说,陈飞的保释人来了,要求保释。
汪光跟元宝峰对视一眼,这口供目前没有什么明显的逻辑漏洞。也不能非法□□,他们只好严重警告了对方不得离开市里,保持电话通畅,也不得不按照制度把人放了。
从案发到录口供,陈飞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了。陈飞深深的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就被这半夜的凉气呛得连连咳嗽。这时候旁边塞过来一支烟:
“自由的空气好闻不?”
“好闻。”陈飞心里补充,个屁。你他妈叫人关进去还险些被当做杀人犯你试试,外面是厕所你也得说好闻!
“行了,”大概是心虚,冯□□他笑笑,一伸手勾住他脖子:“你也别回你那狗窝了,上我那去,洗个澡,去去霉气。”
陈飞翻个白眼,朝他车走过去,走到一半,国骂出口:
“卧槽!你孙子又换车!”
冯天搓搓手,从兜里掏出钥匙,作势要塞进他手里:“嘿嘿,还行还行,你开,我不跟你抢。”
陈飞垂涎的要命,围着车转悠了两三圈才没好气的说:
“我手黑,我不碰,你这车我可赔不起。”
冯天也挺珍惜这刚买的车,闻言顺势收回手,亲自给这位老爷开车门,陈飞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嗖的就登上了后座。冯天一路飞驰的滚回家,回家先把人推进浴室,然后殷勤的给交了一桌子的外卖,伺候这位老爷就餐,姿态不能再低。
要说冯天为啥这么低声下气呢?因为这案子、呸!这事主,是他推荐的。
要不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呢,冯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跟陈飞住隔壁,陈飞的爹不咋地,冯天的还不如他爹呢。他爹出轨归出轨,起码没家暴、没拿着卖血钱养别人是不是?还烂赌,陈飞不止一次碰见债主来要债,家里早就空了,冯天他妈被拽的头破血流。就冯天学习好,在家也护着他妈,后来冯天大点了,冯天他爸也不敢打了。但是也彻底不着家,除了回来要钱,彻底没了踪影。来要钱,也永远躲着冯天上学才敢来——打从有一次他想卖了他妈,冯天就要剁了他。得亏冯天的妈抱住了冯天,他爹才跑了。一个烂赌鬼**鬼,也没有本钱跟身强力壮的冯天硬碰硬。
最后一次,债主来要债,家里实在没东西了,要个瘾君子干啥?结果冯天他爸一下子抓着痛哭的冯天的妈说抵债。话没说完,就口吐血沫子倒下了——后面冯天拿着不知道哪捡来一把水果刀,那上面现在除了锈,还有血。
要债的跑了,冯天的妈,这个除了补贴丈夫就是补贴娘家的可怜女子,这一辈子唯一一次不哭哭啼啼,站起来一把夺过刀,把冯天塞进了陈飞家里,然后对警察说,是她杀的人。最后判了个死刑,冯天最后一次去看她,这个女人把耳朵上唯一还留下的不值钱的银耳环给他,叫他去当了,去上学。好好上大学,娶媳妇,要好好对待人家。还叫他去找舅舅,舅舅肯定会养他。
冯天接过来,没说这个钱都不够学费,别说学费,现在外面吃碗面都不够。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就不见踪影了。有的人说看见冯天去过舅舅家,被舅舅家打出来了。也有说跟着后巷的那个工头走了。反正就是走了。
再次相遇,冯天穿的极好,住的也极好。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蹲在街边摆摊的陈飞。他把人带回去,说起这些年的经过。
冯天当年的确去过舅舅家里,不过可惜,他妈掏心掏肺的弟弟家,并不想养他,也不想掏几百块的学费——就算当时他舅舅已经住在了楼房里面。二舅心眼多,还明里暗里问他他妈给他留了什么东西。听见只有一对不值钱的耳环,也翻了脸。冯天也没多留,转身回家去,掏出自己的书包,割开背带,里面藏着他自己藏得一点钱,缝在了衣服上,自己悄悄的跟着火车,往南面去了。
他听说,南方赚钱容易,就连做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