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大乱了,他能下得了这个手吗?
就在他犹豫不决,桑灼痛苦不堪的时候,翻飞在空中的祭师袍里忽然激射出一股白色的光芒,这光芒夹杂在已经开始变红的光球里是那样的圣洁,那样的令人激动。
那光芒快速的流转,在暗夜目瞪口呆的时候,忽然向着桑灼激射而出,光芒瞬间穿透了他的胸口,腥红的鲜血飞溅开来,象是在桑灼的胸口开出了一朵耀眼的红花!
桑灼的身体象是一只瘪了气的球,迅速的坠落到了地面上。就在环绕着他们的光球消失的那一刻,暗夜看到了那个至桑灼于死地的已然泛起了淡淡血丝的白色光芒轻巧的在他面前转了个身,那竟然就是锦盒里的白色小剑!
小剑激射而去,再次沉睡在了锦盒里,就在同时,光球消失了。
桑灼眉心的裂痕在同一时刻泛起了红光,暗夜听到心有不甘的桑月明发出了最后的惨叫声:"神圣的天神的怒火啊,借着我的生命与鲜血,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吧!"
惨烈的诅咒声还未完全结束,天上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霹雳声,熊熊燃烧着的烈火象是着了魔一样从鲜红的云层里激射而出,象是一颗颗的陨石在天边划出一道最美的弧线,投入了大地的怀抱。
一时间,爆炸声、尖叫声、房屋的瘫塌声......在这纷乱的此起彼伏的声响中,暗夜却只是痴痴地看着桑灼原本纯真的笑脸,心痛得感觉到那已经是一张溅满了鲜血,苍白如雪的脸。
望着祭师袍里静静沉睡着的小剑,暗夜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恐,这就是非戟祭师的预言吗?以死亡来结束死亡!可是为什么,残忍的死亡已经在眼前,火红的火雨却仍然肆虐着大地?
在光球甫一消失的同时,李温存就飞奔入了奉祖殿。他看见的是桑月明圆睁着双眼,一脸不甘的尸体,和溅了一身鲜血,一脸惊恐的暗夜!
不想知道在光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温存只是心痛得拿祭师袍裹住了暗夜赤裸的身体。紧紧地拥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男人,在泪眼婆娑中,暗夜与桑月明一样惨白的脸象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了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有一刻虚弱的晕眩,李温存咬着牙,不让自己就这样软弱地瘫倒在暗夜的怀里,他深深地明白,此刻的暗夜需要的是他有力的拥抱,只是拥抱就好!
怀里的身体象冰一样的冷,若不是暗夜温柔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李温存几乎以为这个被他深爱着的男人也在同一时刻离他而去了。
奉祖殿外,火光映红了整个的天空,苍茫大地已经陷入了一片浩劫;奉祖殿内,紧紧拥抱着的两个人,象是已经拥有了天长地久。
"暗夜!暗夜!"一个声音嘶叫着,冲进大殿的竟是衣衫不整,一脸悲痛的司徒瑾,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国之君的冷静与贯有的沉稳,怀里抱着的是一脸苍白,昏迷不醒的司徒寞!
还未跑到紧拥着的两人面前,司徒瑾已经无力地摔倒在了地上:"救救小寞!快点救救小寞!"
再怎样的沉浸在无边的悲痛里,暗夜还是醒了,他略略挣开了李温存温暖的拥抱,来不及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无视于自己一阵又一阵翻涌到口里的酸楚,他关切地道:"出什么事了?"
"是火雨!"司徒瑾的声音里有了惧意,"这一次的火雨可以穿透神术的屏障!这一次大家都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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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司徒瑾一脸的焦急以及司徒寞一脸的苍白,暗夜的心揪紧了,桑月明的脸象是走马灯一样的在眼前盘旋,他的话带着成功的喜悦,响彻在耳畔:"他们会神术,在我们的诅咒里,他们会在烈焰中撑到最后,却也会死得最惨。"
暗夜忍不住全身都瑟瑟发抖起来,已经开始了吗?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桑月明临死前的诅咒产生了效果,劫难升级了吗?连神术也无法阻止的劫难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化解?
李温存担忧地看着暗夜的脸色渐渐变得比地上的司徒寞还要惨白,他闭上了眼睛,顾不得羞涩,紧紧地拥住了这个男人,无论现在是什么状况,呼吸着这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他的心里一片平静,生也好,死也好,只要能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可怕的!
司徒瑾却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了暗夜的肩膀,急急地道:"他到底是生是死,你到是说句话啊!"
暗夜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司徒寞的胸口,手上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红得就象殿外熊熊燃烧的火苗。
司徒瑾担忧地看着司徒寞的脸,心里的慌乱与害怕是自出生以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那样的陌生,那样的令他不知所措,却隐隐地令他莫名的感到欣慰,原来心里有了一个人的影子,所有的情绪都为他而生,随着他而有所牵绊,这样陌生的感觉却意外的美好至极。
在红光的流转闪烁下,司徒寞的身上闪现出一种异样的红色,那红色一闪即逝,当暗夜收回神术的时候,司徒寞睁开了眼睛,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天啊!好痛!"
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