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首张悬的《喜欢》,我很早之前听过,应该会唱一些。我听宋了了唱了一遍,觉得这歌好听,想着回去也能给季遣唱一唱。
正晕着,宋了了放下话筒,朝我走过来。
她说:“男神,一开始见你我和你说我有男朋友,其实是假的。我总觉得这样才能放下心接近你。我喜欢你。可刚刚唱了哪一首歌之后,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她的脸看起来红红的,醉得不轻,可眼神却是坚定的。
她说:“这样的喜欢大概算不了数,我都不了解你,为什么要喜欢你。我是不是有点傻?我今天向你坦白了,是为了以后不会遗憾。”
那边胡尔宇扶着她,听她说完这话以后手一抖,差点没把人摔了。还是仇览上前帮了一把。
我应该也是醉糊涂了,心里晓得替他们感到高兴,面上却说不出话。半天了也就啊了一声,当作自己听懂了。
仇览说:“快别愣了胡尔宇,扶着她啊。”他刚一歇下,见我干呕了起来,又过来拉着我。
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他拉着我去了厕所,我在隔间里好一顿吐。
吐完之后我感到无比的清醒,周围的声音都放大了,吵得脑袋有点疼。我见仇览洗手,想着这正是时机把话说开。
仇览像是料到了什么,笑道:“走廊谈吧。”
这么直接倒弄得我一愣,他要伸手扶我,我没忍住推开了,推开后才觉得不好意思。那边电话响了起来,是家里的座机。
我接了电话却没人说话,倒是客厅吵吵闹闹的,放的新闻。
好一会儿,季遣说:“哥,妈找你。”
我嗯了一声,电流的嘶啦声划过,妈拿过听筒,说:“季咸,忘了提醒你,少喝点,嗓子才好没多久。”
我又嗯了一声。这时我和仇览已经走到走廊,他斜靠着墙点了根烟,直直地看着我。
我把电话挂了,收了手机。
仇览问:“你弟?”
我一顿,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不自在地望着他。
他说:“你那天应该是见到我弟了。你知道吗,特别巧,我弟和你弟是同桌,他们都是喜欢自己哥哥的……”他缓了缓,慢慢地吐了两个字,“变态?”
后面两个字是问号,似乎是在问我怎么看。而我只觉得心惊。
我几乎是立马说:“不是。”
仇览好笑一般熄灭了烟头,直视我,不说话了。
我说:“他们不是变态。我不管你弟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我猜他只是想告诉你他不是只此一个,世界上像这样的感情还有好多。他是想你接受。你不接受没错,但你能这么说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吗?”
我明显地感觉到仇览的表情变化,他先是惊讶,后是了然。
他问:“你接受了?”
我默认了,不想再多跟他纠缠,径自走了出去。
仇览是怎样的人,我大概是明白了。宋了了喜欢我的事他肯定清楚,不然当时也不会骗她说我爱吃韩国料理,后来那些莫名的举动,大概是在测试我是不是同性恋,和季遣有没有沾上。是不是也是一个变态。
如果非要说是不是,我可以说是。我喜欢季遣。世人如果这样看我,我愿意承受喜欢的后果。
我吸了一口气,发微信告诉胡尔宇喝大发了,先走了,让他好好把握机会。
三十三
被冷风一吹,那种反胃的感觉又要上来,胃大概是空了,吐不出什么来。好在外面的车很多,我坐上车之后给季遣打了电话,说:“等我。”
大概是等我没错,才一会儿我就记不得了,只记得季遣的那几声哥听着特别缱绻。
等车快开到家,远远地就见一人站在那里,我们的距离在缩短,拉近,我知道那是季遣,很多电影里都有这样的画面。我朝他招了招手。
回去的路上我问:“爸妈睡下了吗?”
季遣说:“才睡没多久。”
他驾着我往前走,我侧过脸,嘴巴刚好亲上他的脖子,我顺着脖子吻了吻他的喉结,说:“季遣,你背我吧,我有点累。”
季遣说:“好。”
他朝我半蹲下身,我过去搂上他的肩膀,故意施力把他压到地上,又吻了吻他的耳后。这才笑着起来。
季遣也跟着起来,我凑近他,眨了眨眼,说:“好像看不清你了。”
他沉默着做出刚才半蹲的动作,背脊骨隔着衬衫若隐若现,我靠过去,他背着我走回家,走到房间,床上。出去拧了一条热毛巾回来替我擦了擦脸,问我难受吗,我说还好,于是又端来水给我漱口。
我瞪着眼,说:“我不漱口,我要刷牙,漱口不干净。”
季遣小心翼翼把杯子搁在我的嘴边,说:“哥,你没力气了,先漱口睡吧。”
我赌气把那水全喝下去了,季遣好似没辙,出去又倒了一杯回来。我靠在床头,见他居高临下的拿着杯子靠近我,十分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