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玉轻舟拱手一礼,笑眯眯接过话道:“草民路青,见过逍遥王。”
她向玉轻舟行过礼之后又笑着冲江温酒挥了挥手,道:“江道长好。”
江温酒的目光在顾轻脸上停留了一瞬,漫不经心应了声:“嗯。”
顾轻一摸鼻子。
“哦?”玉轻舟玩味一笑,看了眼跟在顾轻身后的沈七,道:“今儿早朝上父皇还让户部侍郎下朝后去与路老板蹉议皇商之事,没想到路老板竟在本王府上,倒是有趣。”
心知所谓的“蹉议”便是查她的底细,虽说北楚这边的几处生意并非是以她的名义做的,但顾轻对于成为北楚皇商自始至终都是没有想法的,当日参加斗茶大会不过是因为想亲眼目睹一番在南蜀从未见过的茶百戏。
听得玉轻舟此言,顾轻笑了下道:“王爷…”
玉轻舟晃着扇子打断她的话,道:“本王现在只关心一件事,你跟阿鲤什么关系?”
“进屋说。”商青鲤在一旁出声道。
她言罢便转身上了走廊,推门进了厢房。酱油甩了甩尾巴,走到江温酒身边拿头蹭了蹭他的腿,而后一步一回头的往房间走。江温酒凤眸里漫过笑意,随在酱油身后,一并进去了。
玉轻舟:“……”
他顿了顿,终是一合手中折扇,执扇敲打了下另一只手的掌心,不甚愉快地看了眼顾轻,道:“跟本王进来。”
顾轻看着玉轻舟的背影,眸底犹豫之色一闪而过,回头嘱咐沈七道:“你在门外候着。”
到底还是提步跟着玉轻舟进了屋。
商青鲤眸光在后进来的玉轻舟与顾轻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两眼,径直在屋子一边的茶几旁坐下,逗弄起跳到她膝上的酱油。
再抬眼就见江温酒隔着一张茶几在她身侧坐下,笑yinyin一指摆在茶几上的棋盘。这棋盘本是前两日她腿上金针还未消去不便出门时,问玉轻舟要来打发时间自弈用的,此时见江温酒有邀她对弈之意,不由起了两分兴致,挑眉看了江温酒一眼。
她边拈子落棋,边留意着玉轻舟与顾轻二人的谈话。
玉轻舟进了屋便一撂衣摆在另一边坐下,握着折扇轻轻敲着身侧的茶几,用杏眼斜着顾轻道:“你说吧。”
“其实…”顾轻解开绑在头上的发带,又掀下贴在脖子上的一层伪装物,笑道:“逍遥王,其实除了路青以外,我还有两个名字,顾轻,安然。”
敲打茶几的手一顿,玉轻舟瞪着眼道:“你是女子?”
“咳。”顾轻清了清嗓子,瞄了眼坐在另一边下棋的商青鲤与江温酒,道:“这个……”
“等等!”玉轻舟似是刚从顾轻那句话中回过味来,脸色微微一变,道:“顾轻…安然…南蜀晋王妃?”
听到“晋王妃”三个字,顾轻顿时红了脸颊,难得现出几分小女儿的情态,道:“…还没过门呢。”
“……”玉轻舟一抚额,道:“所以郡主来北楚是为了?”
顾轻犹豫了一下道:“离家出走。”
“……”玉轻舟哑然。
他心下对顾轻的话半信半疑,且不说顾轻离家出走怎么会走到与南蜀相距甚远的北楚来,也不说又为何会以商人的名义参加斗茶大会。单是身份而言,凭顾轻几句话也是无法断定的。
顾轻看出玉轻舟所想,眼珠子一转,取下挂在腰间的荷包,从荷包里倒出一枚青玉令牌,递给玉轻舟道:“逍遥王一观此物,便知我所言不假。”
玉轻舟伸手接过令牌,玉质冰凉细腻,触手就知绝非凡品。令牌上寥寥几笔雕刻出了苍鹰图腾,苍鹰之下是两行小字“风乱千红谁yin过,一盏孤月云中晅”。
——南蜀晋王风yin晅。
眸色一深,玉轻舟将令牌还给顾轻,笑道:“是本王失礼了。”
顾轻浅浅一笑,把令牌重新塞进荷包里挂在腰间,又随手把自己的头发绑上,道:“是顾轻让王爷见笑了。”
玉轻舟转头看了眼商青鲤,奇道:“郡主和阿鲤?”
商青鲤落下一枚棋子,适时接过话将昨夜之事向玉轻舟说了,玉轻舟听完皱了下眉头,道:“郡主身在北楚这事,只怕本王要……”
“王爷啊,咱们打个商量呗。”顾轻不等玉轻舟说完,笑眯眯道:“替我隐瞒下身份…怎么样?”
她脸上的笑意太过灿烂,玉轻舟愣了愣,发现眼前这个郡主与他所见过的世家大族的女子不太一样,比起那些仪态端庄沉静寡言的女子来,她多了些率真随性,使人观之便觉可亲。
“也无不可。”玉轻舟沉yin道:“本王不日就要启程去雍州,若是郡主信得过本王,不妨跟本王同行。”
“呃。”顾轻脸上笑意略淡,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王爷是去给外公祝寿的,自然信得过王爷,只是……”
“啪。”听到此处,商青鲤原本拈在二指间的一颗棋子忽地砸在了棋盘之上。
正与商青鲤对弈的江温酒凤眸中潋滟波光一漾,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