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张贵脸色一变。
封泽指了指他的肩膀:“看她浑身shi漉漉的,身上还有水草,你把她沉在河里了?”
张贵猛得一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他后退两步,脚被石头绊住,摔到地上。
“她的手正掐在你脖子上呢,你没感觉到吗?”封泽弯腰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笑容Yin森。
“没有……没有……”张贵疯狂地用手抓着背。
“张贵,你涉嫌故意杀人,跟我回派出所!”顾易止咣啷一声拷住了他的手腕,张贵浑身跟散了架似地瘫到地上。
顾易止打电话通知金钟县派出所,在他们到来之前,村民们用鱼网在水塘里捞了几个来回,终于把李玉兰的尸体捞了上来。她身上绑着石块,额头一个硕大的伤口,尸体沉在塘底被游鱼啃食,惨不忍睹,几个捞尸的村民都背过身去呕吐不止。
派出所民警很快就来了,他们把尸体和犯人一起带上车,临行前张胜忍不住问顾易止:“顾警官,你咋这么快就知道是张贵杀了李玉兰?”
顾易止当然不告诉他是因为封泽的Yin阳眼,他只能干笑着说:“就是无意中发现的。”
回到村长家后,顾易止向他告别,村长还挺舍不得的,给他们带装了好多土豆蘑菇还有核桃,嘱咐他们有空一定要再回来。临走前,顾易止往桌了放了几百块钱,封泽倚在门上看着他偷偷摸摸地动作,好笑地说:“你是不是总干这种事?”
“村长真是个好人。”顾易止依依不舍地回头说。
“你那案子不查了?”封泽问。
“也不是全没收获,至少知道张小燕有一个神秘男朋友,其他的回局里再说吧。”顾易止坐上封泽的车,一脸古怪地盯着他,“我们警察天天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为什么你们搞封建迷信的还能开豪车住豪宅?”
“因为我们帅。”
“……”
金钟县还算是个平和的县城,犯罪率很低,平常最多就是小偷小摸的案子,现在出了这么个手段残忍的杀人案,所长当然十分重视,张贵被带回来后直接押进审讯室,一通威逼拷打下来,他什么都招了。
顾易止再去派出所的时候,所长的态度比第一回热情多了,拉着他好一通问长问短,顾易止提出想见一见张贵,他也欣然应允。
会见室里,张贵一脸鼻青脸肿地坐在玻璃后面,顾易止直接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李玉兰?”
“她在外头有男人,回来要跟我离婚。”张贵神情呆滞,看来真是被打怕了。
“你怎么不一块出去打工?”顾易止皱眉问。
“在外头干活累,我呆不住,玉兰以前还会寄钱回来,这几个月一毛钱没给,肯定全给野男人了!”张贵叫起来。
“你认识张小燕吗?”顾易止问。
“认识,一个村的,她哥是傻子。”张贵说。
“她和李玉兰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她们俩一块出去打工,为这事三叔三婶还骂了我一顿。”
“张小燕有男朋友事,你知道吗?”
“知道,玉兰跟我提过。”
“那个人是谁?”顾易止眼前一亮。
“这我没见过,玉兰说她也没见过,反正张小燕就经常搁那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两小时。”
“她有手机?”
“哪有那玩意,就她们出租房前头那小卖铺里,有两台电话,玉兰也用它给我打过。”提到妻子的名字,张贵一脸懊悔,“我跟她说你在外头怎么样都行,回家了咱们就好好过,可她不听,非得跟我离!”
“你杀人之前怎么不想一想后果?”这种事后才后悔的人,顾易止见得太多了。
“我也不想啊,可当时就是控制不住,等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倒那不动弹了。”张贵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惊恐地说,“警官,你说我会判几年?会不会枪毙呀?”
“这个法律自会衡量,”顾易止看向他身后,“不过不管怎么判,李玉兰都会跟你一辈子。”其实他根本看不见,纯粹是在吓唬张贵,这种靠女人养活最后还行凶杀人的败类,他打心底里觉得厌恶。
张贵回头看了一眼,嘴唇直打哆索:“你……你骗……骗……”
“你难道没有觉得身上冷吗?”顾易止看着他,YinYin地说。
“啊——”张贵抱头惨叫着。
顾易止走出派出所,抬头就看见封泽倚在马路边的柱子上,身上穿了件黑色T恤,衣摆塞了一角在牛仔裤里,神情悠闲,完全无视路人投来的种种目光。
“你怎么在这里?”顾易止走过去问,这人怎么就这么招摇,随便往哪一站都跟闪光灯似的,想让人忽视都难。
“坐车回去。”封泽掐掉烟说。
“坐车?夜合呢?”顾易止看看四周,奇怪说。
“他先回去处理汪通直的事。”封泽说。
“你没毛病吧,自己家的豪车不坐,留这儿挤巴士?”顾易止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