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了起来,将我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来电是个陌生电话。
“喂,您好。”
“请问是奚欢小姐吗?”
“请问你是?”
“我这边是化验室,还有一份墓主的化验报告在我这里。我打给教授后,教授说让我也传一份报告给你,好方便你写专栏。请问您的邮箱地址是多少?”
“好的,我稍后发条信息给你,谢谢了。”
“不用,那我等你短信。”
“嗯,拜拜。”
对方先我一步挂了电话,我急忙将我的邮箱地址用短信发了过去,静静地盯着电脑屏幕,等待邮箱出现新邮件提示。
过了几分钟,那边响起了提示音。
我点开了新邮件,马上把附件下载了下来。
附件表格中的内容很多,什么棺木年代什么的,都不是我现在最在意的。
【汞含量:超过0.1克,在残骨中含量更多。棺ye中汞含量超过正常值15%,可确定墓主生前服用过或者沾染过大量汞。
死亡原因:中毒死亡可能性大于90%。】
我在屏幕前木然坐了许久,这样的结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萦笙……”我不禁轻声唤了一声,只觉得心头一酸,眼眶中不由自主地噙起了泪水来。我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安慰自己道:“这个沈萦笙跟我梦中的沈萦笙或许是两个人呢?我哭什么哭啊?一个是死了千年的古人,一个是梦中的虚无人,又不是真人,奚欢,你在想些什么啊?大傻逼一个!”
我自己骂了自己一句,揉了揉眼睛,拆开了包着相片的信封。
这些都是内部资料,是那些考古专家拍的墓室、陪葬品以及墓主人的照片。其中的一些陪葬品芳芳已经偷拍给我看过的,不过是一些皮影人偶。
“那是……”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棺木照片上,不禁瑟瑟颤抖了起来。
阵阵凉意袭上心头,我慌乱无比地丢开了手中的照片,仓皇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绝对,绝对不会的!”
这是打开棺材后,拍的第一张墓主照片——墓主双臂紧紧环着一盏七色琉璃灯,与我梦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芳芳肯定偷拍不到这张照片,所以她认为墓主的父亲实在是吝啬。
墓主父亲是知府,墓主叫做沈萦笙,墓主最珍视的是这栈七色琉璃灯……除了我梦中的萦笙,还会是谁?
“难道那些都是真的?我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心惊跳得厉害,一阵一阵的凉意从心口蔓延开来,我颓然坐倒在了椅子上,双手抱住脑袋撑在了书桌上。
“浣溪,你不准忘了我,一点点都不准!”
……
“我是小孩子的时候你要照顾我,我老成老婆婆了,你也要照顾我,可听见了?”
……
“今年我送灯给你,来年就换你送我。”
……
梦境之中的对话是这样的清晰,一个念头猛烈地从心底钻了出来——我想再见见萦笙,哪怕只是梦,我也想在见见她,我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恍然想到了这一层,索性不再看手头的资料,起身走向了卧室,快速地倒在了床上。
我急忙闭上眼睛,想马上就睡着。
人就是有点小贱,平时累成狗的时候站着都可以睡着,而真到了可以睡觉的时候,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我在床上辗转好久,越想做梦,偏偏就是睡不着。
“啊!失眠!糟心!”
我坐了起来,揉了揉鸡窝一样的脑袋,无奈地看了一眼闹钟——AM 1:37。平常这个时候应该很困了才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数羊!
我想到了这个古老的催眠办法,又倒了下去,口中默默数了起来。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
“一百七十八只羊,一百七十九只羊……”
“九十九只羊……九十……九只……我……数到哪里了?”
于是,今晚就在我的数羊无用功中度过了。天微微亮的时候,我好像是睡着了一会儿,可是很不幸的,没有做任何梦。
没有见到萦笙,没有再梦见那些事情。
我却困得像只熊猫一样站在洗脸台边,面无表情地刷牙洗脸,只希望今天上班不要出现什么突然采访,不然我真的没办法保证我不会中途来点突发事件。
我顶着个沉甸甸的脑袋下楼上班,却在打开单元门的瞬间,听见了两声汽车喇叭声。
“奚小姐。”那个中年男人从副驾驶座从走了出来,对我挥了挥手,“小姐说,昨天你的电瓶车还在杂志社,今天上班不方便,所以让我来送你一程。”
“不……不用了吧……”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周围晨练大妈们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