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不能像之前那样纵着身子了。主子之前伤得本不算重,只那伤口没好好料理,天又越来越热,伤口迟迟不愈合人便要发烧了。小人摸主子的脉象似乎连药也没好好吃,又是个思虑过重之象,且得养着呢!”
顾之遥听柯太医一席话心中更是内疚心疼,他点头一一应下,命人去给褚丹诚煎药,自己则接过四喜递来的帕子替褚丹诚擦脸。
柯太医这就要回太医院了,走之前忍不住又开口道:“属下多句嘴,属下不知道小主子是知道了什么要命的事,可您这便要走实在没良心了些。这么多年了,桩桩件件,主子做的什么不是为了小主子呢?”
柯太医是褚丹诚一手扶起来的,这馥园里主子的有什么事儿都要劳烦他来看,他的话顾之遥是肯听的。
顾之遥低头不语,在心中又骂了自己几遍,一个外人都能看清的事,怎么自己就当局者迷了呢?
“唉,小主子年纪小,许是一时想岔了,”柯太医顿了顿,眼睛向顾之遥手边扫了扫,看到二人手上拴着的链子后收回目光,又清了清嗓子,“属下在太医院许久,自认见过的也算是多了。主子对小主子的感情可能有些非比寻常,但……小主子对主子也并非全然无心罢?”
“什么叫非比寻常?”顾之遥猛地抬头看向柯太医,他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乱跳,觉得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万万不敢想的美事,“柯太医,你说清楚一些,哥哥他对我,怎么就非比寻常了?”
第96章 直得谏语忽大悟,附耳轻言道爱慕
“哥哥他对我,怎么就非比寻常了?”顾之遥的声音都是抖的,他心跳如擂鼓,只觉得心中隐隐期盼的那事,竟也不是完全摸不着边儿的。
褚丹诚之于自己,当然非比寻常,那是自己揣在心窝子里的人,而自己在褚丹诚心中竟也能占有一席之地么?
柯太医被顾之遥问的一愣,似是不明白这人怎么会这般迟钝。旋即便明了了,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孩儿,能懂得什么。
“寻常人家的义兄弟,可会分开半年便性情大变?”柯太医摇摇头,“若是属下没看错,小主子手上多了个链子罢?前些日子主子立了功,皇上封赏,让主子自己挑一样宝贝,主子要了块乌金铁回来。这样的物什打什么样的神兵利器不好,谁知倒成了锁住小主子的锁链。”
顾之遥听得一愣一愣,是啊,这么一块乌金铁,褚丹诚做点什么兵器不好呢?
“小主子,属下在主子手下这些年,可从来没见他想把谁锁在自己身边,您是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若您对主子也存着情谊,就当是可怜他命苦,成全他一片赤诚罢!”
顾之遥此刻心里已经全然乱了,原来这些时日来并非是自己单相思,那人心里头揣着同自己一样的想法。自己怎么就那么蠢笨,白白在外面浪费了这半年的光Yin。
若是这半年自己没有离府,若是……
顾之遥只觉耳中一片嗡鸣,再往后柯太医说什么自己已经听不进了。他双唇蠕动两下,喃喃出一句来:“怎么可能会没有情呢,我喜欢他喜欢的不行,我、我……”
柯太医没想到顾之遥已经通了人事,愕然半晌,不再多劝,点点头便走了。
八宝在外面候着没听见屋里头的人在说什么,四喜确是在一旁替顾之遥洗帕子,闻言惊得帕子都没拿稳,摔在水盆里溅了一地的水。
以为是兄弟情深,谁道此情非彼情,二人竟是生出了这样非比寻常的情愫来。
想来也是了,还没有从秦府出来的时候,前院那两位主子若是敢对褚丹诚伸手,顾之遥从来都是第一个冲出去的,自身安危也不管不顾。而当初那两位的事儿叫顾之遥撞破,还想要灌他酒,褚丹诚是怎么做的来着?
一个窝心脚踹得秦贤半个月下不来床。
后来秦正齐同秦贤想要给顾之遥下套,更是惹得褚丹诚直接同秦正齐直接断了义,从秦府搬出来。
这些举动哪能是一句兄弟情深便能解释得了的呢?
当日顾之遥不知因何原因从馥园里跑出去,也要冒着丢了命的危险闯到宫里去对安如梦下手,给褚丹诚铺路。他可曾对其他人这般掏心挖肺?
顾之遥向来是有分寸的,同褚家的兄长姐姐们也不过是口头开开玩笑,可曾同其他人有亲密的玩闹举动?
又可曾有其他人能捉弄的那位小祖宗面红耳赤臊得不行?
没有,单单是褚丹诚,单单是顾之遥,他们二人眼中从来只有对方而已。
现在也是,四喜听了这样惊人的事,手都是抖得,帕子摔在盆子里那样大的动静,顾之遥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他把褚丹诚搂在怀里,头埋在褚丹诚是颈窝处,肩膀抽动着。
四喜以为顾之遥是在哭,他心中怀着这样的情愫实在太久了。顾之遥今年不过十四而已,过早地通了人事便要把这些都藏起来,不能说与别人听,也不敢被褚丹诚看出来。
如今乍然听到柯太医说的那些话,可不就是得偿所愿了?这人想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