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过是,他刚刚把自己安顿下的第一个周末而已。
他把shi漉漉的伞靠在玄关,转身将男孩子随意甩开的鞋整齐的码放好,对着后面的福泽谕吉打了个招呼,“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毛巾。”
福泽谕吉低头看了两眼自己shi透的白袜,没有出声,只安静的等着森鸥外的安排。
森鸥外把人安排到房间里,这才端上了刚刚准备好的茶水。
“林太郎林太郎,丁香开的好漂亮啊,我去剪两支回来!”
刚刚进门的男孩似乎是被外面的花吸引了注意力,从客厅门外伸了个脑袋过来。
“去吧,不过要记得给花施肥。”
森鸥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才看向了对面的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低着头。
似乎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他的头发显得有些chaoshi,刚刚森鸥外给他的毛巾就这么搭在银白的发丝上,沉默不语。
森鸥外捧着手上熨帖着掌心的茶杯,看着面前的福泽谕吉,片刻之后,看向了窗外的雨,细细的喝了一口。
“真是好大的雨呢,福泽阁下是喜欢下雨所以散心过来的吗?”
这句话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毕竟这会的福泽谕吉虽然一如既往的脊背挺直,但是实际上这会的眼睛失去了平时的神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出来散心该有的样子。
“……不是。”
福泽谕吉沉默片刻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是早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晶子,所以才把人托付给了津岛议员,是吗?”
福泽谕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森鸥外正给自己倒茶的手一顿,继续把自己的茶杯倒满,这才将茶壶放到了一边。
他的脸上轻松的笑意逐渐收拢了起来,片刻之后,应了一声。
“是。”
福泽谕吉的眼神变得犀利,看着面前的森鸥外,里面探究之意极浓。
森鸥外却并没有直视的打算,他看着外面的雨景,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之前,晶子提到过的那些事情吗?”
福泽谕吉的呼吸一滞。
作为一个武士,福泽谕吉的生活习惯很好,相应的,记忆力也很好。
半年前,森鸥外把与谢野晶子托付给他的那一幕,他也再一次的想了起来。
那时,晶子说什么来着?
被利用来做不人道的事情……是了,那会的晶子,就已经知道这些了。
而森鸥外,显然也是对此心知肚明。因此,他才将晶子托付给了自己。
森鸥外叹了口气。
虽然早就猜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而福泽谕吉八成也会找自己。
但是,这来的是不是太早了?
他将手中的水杯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是,我早就猜到了。不过,我想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一个战败军的军医,能做到什么?如果不是在你那边,晶子或许早已经被他们控制了。比起这个……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福泽谕吉低下了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过来做什么。
只是,在他出任务回来的时候,看到晶子刚好被人接走,即便联络了那么多人,得到的回音也不过是一句,‘你不要管那么多’时,心里的空茫,依然让他难以平复。
“或许你无法接受,但是这就是现状。”
森鸥外并没有抚慰福泽谕吉心情的打算。
他早就知道,也就这两年,福泽谕吉就会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怀疑,然后退出。
而比起福泽谕吉自己想通,倒不如,让他来做这个引导人。
而,将晶子托付给他,除了这是他当时紧迫的时间之中能够找到的最优解之外,也是因为。
他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我想,你该知道的,现在的你是没有办法改变正府的,那么,不如,先改变自己如何?”
森欧外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建议一般,“比如,用自己的力量,来改变横滨如何?”
虽然耿直,但是和不少政要打过交道的福泽谕吉听到了熟悉的腔调,微微蹙起眉。
他看着森鸥外那表情,眉头微微蹙起,“你想要我做什么?”
森鸥外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不用什么的,只是,你也知道,我虽然要来了这里的土地安置人,但是这里的人,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听话离开的。而我只有一个人,无法庇护那么多……所以。”
森鸥外抬起头,眼睛里都是真诚。
“如果有人欺负他们的话,福泽阁下,可以帮忙阻止他们吗?”
福泽谕吉定定的与森鸥外直视,片刻之后,气息松软了下来。
“可以,但是晚香堂……”
森鸥外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啊,这个的话,其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