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井芮么?
翟沁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那个扎着矮马尾、带着黑色鸭舌帽,背着黑色双肩包、穿着一件厚牛仔外套的家伙身上。目送着那个人抵达马路对面,直到前方的绿灯亮了,翟沁把车往前开了点,靠到路边,“肖井芮。”她叫了一声。
“翟总?”肖井芮也是好些日子没有看见翟沁了,这里遇见她不免有些惊讶,她也没想到翟沁居然会专门把车停下来招呼自己。
“回去?上车。”翟沁将车门解锁。
肖井芮很自然地坐了进去。
“怎么没跟井明帅一起?”翟沁一边重新把车开上马路,一边问肖井芮。
“他今天加班。”
“那你呢?他加班你走路回去?”翟沁突然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帮自己,如果肖井芮不能和井明帅一起回家,那她就可以和自己一起回家了。
“不知道吧,看他明天加不,如果这阵子都要加班,那我只能自己开车了。”说起自己开车,肖井芮真是一万个不情愿,早知道上次井明帅去办理停车卡,就让他多办理一张了。
“自己开车也不愿意搭我的车?”翟沁又问。
肖井芮一愣,赶紧解释:“不是翟总,我这不是不想麻烦你嘛。”
“不麻烦,以后下班还是老样子,来停车场找我。”
“哦,谢谢翟总。”肖井芮不太好意思,又得麻烦人家翟总了,想了一会儿突然问翟沁:“翟总,明晚上我跟帅哥说好了去吃火锅,一起来吧,我看你蛮喜欢吃火锅的。”
翟沁故意思索了两秒,答应下来。
周末翟沁一如既往地在家处理着各项工作,一转头闹钟响了,下午四点。翟沁按下闹钟,又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结束当前的事情,盖上笔记本离开了书桌。
站在衣柜前来回换了好几身衣服,后来一想,吃火锅的话还是穿一件深色的衣服好了。换好衣服,翟沁画了个淡妆出门了。
肖井芮正拿着一把大剪刀站在阳台上给她的茉莉修枝,这时听见了敲门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有四五点了吧,猜估计是翟总来找自己吃晚饭了。
她打开门,果然见翟沁站在门口,深绿色的羊绒大衣,灰色的毛衣,修身的黑色长裤,非常普通的装束,却是无可挑剔。肖井芮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即就浮现出那天翟沁亲自己的场景,她看着对方的嘴唇,淡淡的唇彩很衬她的肤色,肖井芮知道这嘴唇的滋味......
“我是有哪里不对么?”翟沁见肖井芮用这样的眼神愣愣地把自己看着,以为是自己衣服没穿对或者有其他什么,低头检查起自己的装束。
“不,没有,很好,翟总你今天真漂亮。”肖井芮回过神来,一边把人让进来,一边忍不住偷偷又看了对方几眼,带着歉意地说了一句:“翟总,麻烦你再等我两分钟。”说完又钻到阳台去了。
翟沁进门后,弯下腰拍了拍一直围在她脚边转圈的痘子的脑袋,然后慢慢走上阳台去看肖井芮在忙什么。她在肖井芮身后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这盆花好好的,为什么要剪成这样光秃秃的样子?”
“花都谢了,把这些残败的花枝剪掉,才有利于新枝的萌发,同时还能顺便控制植株的高度,让盆栽的株形看起来更美观,”肖井芮嘴里答着,眼睛一直盯着茉莉,每一剪刀下去都是格外的深思熟虑,“而且天气凉了,把多余的枝条剪去,有助于它安稳地过冬。要说今年的气候还真是奇怪,夏天热成那样,这会儿还没入冬,温度就这么低了......”
“剪掉残枝,才能让新枝萌发,花是如此,那人呢?”翟沁打断了肖井芮,继续有条有理地说着,“人在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过后,是不是也只有把那些扎根在心底的残枝败叶彻底剪掉了,才能让新的感情有萌发的机会?”
肖井芮拿剪子的手顿了一顿,抬起头冲翟沁笑了一下,又把头埋下去了,“翟总,想不到你也是个矫情的人。”
“难道我说得不对?”
“那翟总,你跟易副总,你剪掉了吗?”肖井芮想,翟总前阵子出差那么长时间,一回来就跟自己发表了这样的言论,典型的情伤未愈,伤秋悲春,肯定是心里还没能把易副总剪掉。
“我不是在说自己。”翟沁跟肖井芮聊这些话,真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肖井芮啊肖井芮,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这次肖井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呢喃了一句:“我不知道。”她把剪刀轻轻扔到一边,规整好面前的几盆花,去洗了个手,给痘子的饭盆装满狗粮,然后出来叫翟沁:“翟总,走吧。”
翟沁往卧室和书房的方向看了两眼,这才发现还少了个人,问:“井明帅不一起去?”
“他跟朋友玩去了,一会儿直接去火锅店跟我们汇合。”
半路井明帅打电话说要晚一点来,肖井芮也就没等他,跟翟沁一坐下便让服务员拿来了菜单,等翟沁点了要吃的,她把菜单拿过来又补上了几个菜,这才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