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洗了一个澡,胡乱往床上一躺,转眼到了天亮。肖井芮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关掉手机的闹铃,完全睁不开眼睛......
☆、感冒
抱着再不起床就赶不上班车的信念,肖井芮艰难地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果然是感冒了,她吸了吸鼻子,扯了张纸巾将鼻涕擤掉。
宁辛从林婕那里知道了肖井芮的态度,当面道歉是不指望了,本来以为那家伙至少会发条信息什么的过来给自己道个歉,没想到几天过去了,对方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做的也是够绝的。
既然对方没那个意思,那就算了,宁辛也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可是这些天她不止一次的想起肖井芮,想起她们那一场做了一半就中途停止的爱。每每一想到肖井芮当时接电话的样子,想到她一点一点抽离出去的手指,和她那副看了就让人来气的模样说着“我觉得我们太快了”之类的话,宁辛就想摔东西。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过那家伙。宁辛气不过,发了条短信约肖井芮晚上见个面,把事情说清楚。
信息发出去却像是石沉大海,肖井芮没有回她。宁辛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肖井芮没接。宁辛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尝到了挫败的感觉。
这边肖井芮在山上,白天还好一点,到了晚上,吃了药,还不到十一点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夜,有人敲桌子,“当!当!当!”一连敲了好几下,每一下都刚劲有力,毫不客气。
肖井芮从垂死的疲倦中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眼前是一只粗糙厚实皮肤有些褶皱的男人的手,手指甲有点黄,再往上是红色工作服的袖口......
段长!
肖井芮有一瞬间的清醒,清醒过后昏沉的大脑又重新陷入了混沌。她不记得他们工段长的模样,但认得对方身上的工作服,还有发黄的手指甲......完了,半夜睡岗被抓了个现行,这下死硬了......
肖井芮本来想立即站起来跟段长认个错解释点什么,可是她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就那样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听着段长斥责自己,然后看着段长颜色纯正的红工作服走远,消失在视线中,她又睡了过去......
不出所料,段长把肖井芮睡岗的事情跟刘班说了,挨了批的刘班只有把气撒回肖井芮身上。第二天一大早,换班的人还没到,刘班就到了。
“肖井芮,你昨晚怎么回事?工作累了睡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别睡死啊,你这样,不光你自己的奖金没了,我的奖金也没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能给咱们班拖后腿......”噼里啪啦训了肖井芮好一通话,“好了,也不说你了,你就写个1000字的检讨,交给我,另外,罚300块钱作为班费......”
肖井芮耷拉着脑袋态度超好,刘班说什么她都一个劲儿地点头。浑身的骨骼酸软,头痛欲裂,脸烫得厉害,甚至感觉刘班说话都带了特效,嗡嗡嗡的......
宁辛开着车去画廊的路上,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路上特别堵。她被堵在马路中央,翻开手机又看了一眼跟肖井芮的短信聊天界面。整个屏幕,只有最上方自己发出去的那条信息。
这个人就不知道回复别人的消息是起码的礼节与尊重吗。
将手机扔到旁边的座位上,宁辛把车子开进了旁边一条没什么车的小道,一路来到了肖井芮的小区门口。
她记得肖井芮有说过,她公司是九点半上班六点半下班。现在还不到九点,在这里等着,应该可以碰见出来上班的肖井芮。
宁辛一直在车子里坐到了接近十点,小区门口的行人车辆进进出出,就是不见肖井芮的影子。她这下是彻底放弃了,这样等都等不到,看来连老天爷也不希望自己见到她。刚刚把车子从车位倒出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带着鸭舌帽,低着头,走得很慢。宁辛赶紧把车又停回去,下车,走过去。
“肖井芮。”她远远地叫了一声。
肖井芮已经难受得要死了,她只想回去倒床大睡一觉,完全不知道有人在叫她。
宁辛上前两步,这次已经到了肖井芮的面前,大声叫道:“肖井芮!”
肖井芮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往后一仰。本来就感冒了,头重脚轻的,这下用力过猛,重心一个没稳住,整个人直直地往后栽了下去。
宁辛一把抓住了她,“你小心,怎么这么烫?”宁辛用手背探了探肖井芮的额头,“你在发烧?生病了?”
“感冒而已。”肖井芮挥了挥手,挣掉宁辛的手,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喂,生病了就去医院!”宁辛见肖井芮这样有点担心她,想了想,还是上去把人扶住了。
肖井芮实在是不行了,只知道有人抓住了自己,想也不想,身体软了下去。
“喂喂,肖井芮,肖井芮?”不会吧,一来就吓人?宁辛正在想是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是直接把人送医院,怀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