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梦?”
欲望是无限膨胀的。
“你看,我想要的一直都是坐上高位,一直都在那么努力地往上爬,算计来算计去,终于把两条猛虎给等到死了,我再不出手,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苦心钻研吗?”
高适垣就像是一头极具耐心的猛兽,常年蜷缩成一团,盯着目标,但凡有一丝空隙,就能把握机会,不惜一切代价,将目标私吞入腹。
张继文只是冷笑。
嘲笑这人的自不量力。
“让我猜猜,你到现在还能冷静自若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个?”高适垣眯起眼睛,从袖子里慢腾腾地摩挲出一张纸条,好心地替他念出声,“嗯……潜伏于宣和之外,围杀乌塞,成,则推陆坤幼子为帝,张佩相印,不成,则杀众臣于宣和,不留前臣,自乱乌塞……啊,是陆先生特意留给你的锦囊妙计呢。”
高适垣把“特意”二字强调得很重,随即轻轻把这张纸往地上一扔,“你知道先生给我留的是什么吗?辅佐兑泽,事成则重振八卦,事败,则携其子而逃。”
“你说说……我费心费力忙活这么久,难不成还配不上一个相位?”
高适垣深吸一口气,Yin冷的笑意不达眼底,“飞鸟尽,良弓藏。既然他陆坤于我不仁,就休怪我杀了他的幼子,抢了他陆家的天下了!”
若是之前的那句话让张继文还不放在心上,那么这个消息就足以让他为之失色,“你杀了陆宁?”
陆宁是陆坤老来得子,之前长公主下嫁陆家所嫁的也不过是陆家旁支,堂堂长公主竟然落得个这样的境地不可谓不唏嘘。
“……准确来讲,应该是陆府全家。”高适垣保持微笑。
张继文气极反笑,他是真没想到高适垣竟然能为了那个位置做到这一步。
陆坤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他也却是佩服陆坤的手腕与才干,他们两人都相信这个天下需要依靠铁血手腕来治理,陆坤于张继文而言,是朋友,是君臣,张继文相信陆坤有经天纬地之能,比起之前故去老皇帝的穷兵黩武,陆坤虽然不遑多让,但他们两人都相信这是治理天下必要的手段。
所以强兵,所以买马,所以激起连年征战。
即便陆坤是这样的一个人,张继文仍然替他鞍前马后,不仅仅是因为陆坤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仅仅是为了享受这种权势带来的好处,只是他们相信,欲平天下,必先除外患。
陆坤死了,想要把天下托付给他,所以提前约定好他为丞相,行摄政之能。
张继文和陆坤其实是同一路人,同样自负,同样坚持自荐,同样认为倘若这天下不能按照他们的想法治理,倒不如毁了罢——也好过那些蝇营狗苟夺|权,继续让这些乌烟瘴气看不到天日。
可偏偏事情朝向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发展了。
高适垣说他要篡位,他想当坐上那个皇位——一想到高适垣若是能够得逞,张继文便只想冷笑。
步步为营,Jing心算计,最后败给了更加处心积虑的人。
算来算去,倒是把自己给算了进去。
“我老早就知道陆相看我也不顺眼了,”高适垣幽幽道,“所以看到我有办法培养出那么优秀的死士,竟然偷偷瞒着我潜人入临云山脉把整个三生寨给毁了,然后还把整个湖水给运到京城,以培养只听命与你们自己的死士。”
“你们做的一切,都瞒不过我的眼睛。”高适垣凑到张继文面前,满脸愉悦,“所以我偷偷在里面加了一点料,把你们的人都变成了我的人。虽然雷震和你们看好的后进来的小子带走了我一百号人,但所幸,还有剩下的三百号。三百个Jing锐,你以为他们是听谁的命令进行自杀式的伏击?你们吗?别开玩笑了!没有我的点头,现在外面乌塞人只怕一个人都不会死。”
高适垣抬起头,瞥了一眼窗外。
在方才交谈的时候,他已经听见了苏赫拉台大军破门而入的通传。
他收回视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吗?三百死士,我便笑纳了。陆坤出身丞相之位,所以不敢也不能杀了天子,毕竟君臣这个条条框框他还不敢打破。但我不一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没有这层身份的顾虑,待苏赫拉台被杀之后,我倒要看看,把刀架在这满朝文武脖子上,他们敢不敢拥立我这个新帝!”
“你把我绑来只是为了看我笑话么?”张继文不屑一顾。
“自然,我很喜欢欣赏你现在的表情。”高适垣盯着张继文,语气中有些报复性的快感,“张先生啊张先生,想必你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吧?”
“你只要一坐上龙椅,你就输了。”张继文却突然笑了起来。
高适垣以为这人是在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满不在乎地笑笑,“哦?那我偏生要坐上去给张先生您瞧瞧。”
说到这里,他“哦”了一生,自言自语道,“说道瞧瞧,倒让我想起了将你绑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他顿了一下,直起身子,“梁上那位,我把人带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