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趟吗?”
连名带姓地喊,怕是真急了。
“他们怎么样我不管……来,我背你走。”乔安月却是盯着夏云的眼睛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乔安月!”夏云又喊了一声,“你要顾全大局!”
末了,不等对方回答,夏云却一把甩开乔安月伸过来的手,使出了杀手锏,“还记得我们在临云山脉打的赌吗?”
那个赌约。
乔安月当然记得,当初夏云执意称她不是自以为的那样冷心冷情,于是立下赌约,输的那一方要无条件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
“你输了,现在,我说,走。”夏云一字一顿,毫不留情。
乔安月僵在原地。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交战声,碰撞声像是催命符一般从前方传来。
夏云看乔安月还在原地傻愣着,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手一伸,直接把人往面前一揽,死死地咬住对方的双唇,力道之大甚至把乔安月的下唇咬出一丝鲜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夏云拉开一丝两人的距离,恨恨地说道,“你快点去,要不然他们都得死!”
说着就把乔安月往外一推,递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在出口等我,若是等不到,也许是我走了岔路,到时候就直接京城汇合!我还得确保苏赫拉台和南军的京城会晤,懂吗?”
那股不安感勉强被夏云的这番话给压了下去。
乔安月猛然想起,这人身上还有重任,根本就不是撂挑子的人。
她迟疑地又看了一眼夏云,在得到夏云肯定的点头答复之后,脚步在地面上来回走了三步,便做出了决定。
乔安月毅然决然地转身,飞快地朝向惨叫声的声源奔去。
是的,她应该相信夏云。
夏云从来都不曾骗过她——过去不曾,现在也绝不会骗她。
“那你快点!”临了到底还是没忍住,乔安月猛地回头,对上了夏云那张大大的笑脸。
*
夏云半倚在原地,目送着乔安月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嘴角的那抹笑终于凝固。
她看着满身是血的自己,然后,面无表情地拔开受伤的左腿。
上面的伤口泛着一圈乌黑,虽然没有毒虫,但毒ye已经渗了进去——是在客山山腹内同范达交手时便已经染上的毒。
解药不在手边,内力几无,无力可走,死路一条。
“……天涯海角,就拜托你了,定要好好送到程柘手上。”夏云喃喃自语。
方才突然把人拉过来拥吻是她故意的——转移注意力,趁机偷偷把天涯海角放在对方身上。
前面的厮杀声似乎已经停了下来,火折子的光芒也越来越黯淡。
……应该是没事了吧?
夏云贪恋地舔舔嘴唇,回味着残留在唇上的血迹,吃吃地笑了起来:从小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多了,这方面——无论是放东西,还是偷香——她可都是老手。
沉渊阁榜首,绝非浪得虚名。
这么一笑,夏云的肩膀剧烈抖动起来,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她怀里露出一角,却让她登时僵住了笑脸。
那东西从怀里掉出来,触碰到范达的黑血,毫不犹豫地伸出根须,慢慢吸收着范达所剩无几的血ye。
天涯海角。
还是已经快要盛开的天涯海角!
夏云猛地反应过来——方才她费尽心思塞给乔安月的,是那朵之前用来迷惑范达花苞!之前扔到空中后,她立马把花苞收回怀里,没想到方才一个没留神,竟然把这个未成品给出去了!
“我他妈……”夏云没忍住爆出一句粗口。
本来想着在这儿坐着等死的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扶着墙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啊啊啊,非要我死在外面吗!好不容易把人给哄出去了还要死在人眼前!贼老天你他妈的是不是在玩我!”
她骂骂咧咧地跳了一步,膝盖却脱力一软,猛地摔了下去。
“……”
挣扎着要再次站起来,刚把上半身撑了起来,夏云便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随即整个山体毫无征兆地摇晃了起来!
“妈的这是怎么了!”夏云心中无端升起一阵狂躁,忍无可忍抬头一看,发现满面的墙壁已经碎裂开来,地上的碎石头全部都在剧烈颤抖,只听轰鸣一声,前方一块石头就那样砸断了通道!
这是……地震了?
夏云皱紧了眉头,被这剧烈的振幅又是一个踉跄,耳边传来石块碎裂的巨响,只觉得头顶一暗,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发现一块巨大的石头照着她的脑门就砸了下来!
*
冷。
无边的寂静让夏云觉得天地之间只剩自己一个人。
她从沉沉的昏迷中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的时候,发现头顶砸下来的石头刚好把自己的这块围成了一个坚固的三角形。
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