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哇你们两个联手欺负我,卑鄙!无耻!”
“要怪就怪今天余英没来,或者你自己石头剪刀布分组时输了。”初一弹了弹剑身,骤然回鞘。
自从发现这座岛上所有的材质都不能以寻常人等的眼光视之,程柘也加入了“发掘宝岛”的队伍中。
结果是显赫的。
程柘不仅重新为众人打造了一套兵器,还成功地给自己造了个行走的轮椅。
据说所有的东西都用赤砂为底,掺杂了少许礁石的粉末,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不知名的材料。
——独一无二!无价之宝!千金难求!
初一还记得程柘当初是这么形容的。
夏云把兵器一收,拔开酒葫芦的软木塞,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
“味道怎么样?”乔安月顺手从石头上拿起一块重阳糕,边吃边问。
“啊!我整整!一年都没喝到酒了!”夏云喜极而泣,一把冲到乔安月面前抱着某人就开始转圈圈,“大恩当前,无以为报!”
乔安月差点没被自己做的重阳糕给噎死。
她无奈等着夏云疯完方才拍了拍某人的头,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来。
自从一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两人默契地都没有重新提起这件事。好像彼此间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可以容忍对方像这样的近距离靠近,可谁都没提为什么。
乔安月意识到自己对夏云的想法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将其扼杀。
可这种情绪一旦被挑起,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扼杀下去的?反而越是不想注意,无意间就会愈发注意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她不好开口问夏云对她的想法——毕竟这种感情仍是惊世骇俗了些。
乔安也不敢,也不愿面对那个不好的答案。
于是在长达一年的欲言又止中,乔安月也只能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种两人过于亲密的相处,但就是不捅破那层玻璃纸的状态。
……或许这样也好。
乔安月略带遗憾地想着,把一块糕点塞进某人喋喋不休的嘴里,拍了拍手,“吃了就赶紧去搬干粮,程柘那边应该也快好了。”
“嗯。”夏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把人连拖带拽地就往山下拉。
初一在后面盯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腾起一丝长慨,心情复杂。
良久,他把另一个酒葫芦里的酒就地倾洒在铺满红叶的地上,语气带着几丝柔和,叹道:
“小姐,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他的声音绵绵地散进空中,一层一层越来越轻,随风消逝。
初一的情绪少有起伏,同乔安月不同,他是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初一觉得自己眼角似有泪珠滑过,但抬手擦拭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
……或许是错觉吧。
他不无遗憾地想着。
也许是中秋的缘故,他今天频繁地想起乔安日。
乔安月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越来越大相径庭了,现在的乔安月会学着夏云的样子浅浅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从眼底都能看出来她的柔和与转变。
那双冷硬和淡漠的眼神离自己越来越远。
初一知道自己应该为她高兴,可是他却忍不住嫉妒夏云。
那双同样的眼睛,那双只有看见自己才会有所改变的眼睛,却再也不复存在了。
*
“成了!”
程柘拧起船绳绑在一旁的树桩上,招呼着渐渐聚拢的众人把分批装好的淡水和干粮依次放好。
“哎……要不是雷震逃跑的时候把来时的船给开跑了,现在也犯不着费这么大力重新造一艘了。”
程柘叹了口气。
当初他们在为出岛做准备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来时和初一乘的小船。
结果折返去看,发现船绳被人散在礁石上,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礁石上一个洞口打开,顺着这条甬道找去,才发现和雷震当初封住一个出口的通道是连着的——倒还便宜了敌人。
无奈之下,程柘只好重新研究造船之术。光是找合适的木材就费了他整整一个月的功夫,更别提计算浮力这类的事情了。
——还好夏云在算术方面能搭把手,两人以沙为纸,磨合了许久才终于把最后的成稿敲定。
袁华袁冲两个小鬼更是以“体验民情”的理由被夏云强行征召过来打下手——不仅仅是造船,总之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跑——如此好歹是赶急赶忙地在出岛日前竣工。
“底下旋涡彻底消失了。”余英从水里钻出来,对着众人比了个安心的神色。
匆匆忙忙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余英把最后一袋干果往船上一踢,随后自己稳稳当当踩在了船板上。
缚绳一砍,船身应声即离了岸。
几头犲山兽老早就被众人支使去了别地,不到天黑估计是回不来——也省的见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