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脸上盖着书,躺在学舍的榻上,摇着手中折扇努力平心静气,突然喊了在门外侍候的小厮。
“公子唤小的可是有事?”沈庆进了门,立在书案一旁,垂首问道。
“你去打听打听,这京中可有什么好的戏园子。”
沈庆虽然不解为什么别家学子都在刻苦温书,而自家少爷要听戏,但还是乖乖去打听了。
过了没一会,沈庆就带着消息回来了,“回公子,三条街外有家程园,是耀京里最好的一家了。”
“行了,待本公子小憩一会儿,便去听戏。”
“那小的就不打扰公子休息,先退下了。”
“去吧,记得酉时来候着。”
“是,公子。”沈庆退出屋子,并小心翼翼地带上了房门。
临近酉时,沈冬雪从兄长被问斩的噩梦中惊醒,抹去了额上冷汗,拿凉水洗了把脸,又换了一套锦衣华服,摇着折扇,像个纨绔子弟一般,叫上小厮沈庆,便出门向着戏园子走去。
☆、第 2 章 第2章
“清儿啊,眼见就要到会试和殿试了,你也不小了,不如父皇就点了这次的状元给你做驸马好不好?”皇帝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问道。
“回父皇,不好。”卫慕清坐得十分端庄,沉着脸回道。
“清儿!怎得同你父皇讲话!”一旁的皇后出声呵斥,似是不满女儿的无礼。
“皇后,无妨,这许久了,朕也想问问朕的宝贝清荷公主对自己的婚事有何看法。”皇帝对卫慕清的话并无不快,当真是宠。
“回父皇,儿臣以为,婚姻大事自当由父皇母后做主,但儿臣也不想下嫁一个除了学识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儿臣想,父皇既是有此打算,不如就让儿臣女扮男装,出宫与此次入京的学子一同生活、赴考,借此机会了解他们的人品,既能为父皇点状元时出一二分薄力,又能让儿臣一择良婿。”
“这成何体统!”皇后闻言,气急道。
“皇后莫急,清儿想法不错,只是你母后担忧的是,你贵为一国公主,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这于礼,不太合啊。”皇帝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哪怕真的是于礼不合,言语之间也未见不快。
卫慕清笑了笑,摇着手里团扇道:“儿臣女扮男装不叫人发现,来日成亲之后也只是与诸位太太、夫人走动,今日之事又有谁能知道?退一步讲,就算被人知道了,儿臣贵为辉朝公主,择婿另辟蹊径又有谁敢异议?”
“这……”皇后闻言,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蹙着眉焦急地看着皇帝。
“清儿先回吧,朕与你母后还有话讲,此事朕会考虑的。”
“谢父皇,儿臣告退。”卫慕清起身行了礼,便出了皇后的星耀宫。
待卫慕清一走,皇后便道:“望皇上莫怪,清儿这性子真的是被宠坏了,都怪臣妾未曾管教好。”
皇帝出言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清儿被宠成这样,朕也难逃其咎。不过这性子真的是像极了朕年轻时,也幸好是个女儿家,若是个男儿,怕是不知要摔多少跟头。”
“那皇上是同意让清儿按她说的去做了?”
“朕最宝贝的女儿,只是想按自己心意择个良婿,朕也没有理由不同意啊。而且清儿讲得也有道理,若是那些学子人品不行,学识再高也难成为我辉朝之栋梁,只怕成为国之米虫。”
“皇上所言甚是。”
“太子今日也该回京了,你们母子多日未见,晚膳就叫他过来这一起用吧。对了,叫清儿也来,让他们兄妹多联络联络感情,以后朕若是不在了,还要清儿多多帮扶一下太子。”皇帝深知太子性子温和良善,虽有治国之才,却是难以在众虎狼之中保全自己,只能希望他的胞妹——什么都敢想、敢说、敢做的清荷公主多多帮衬。
“皇上这话说的,您还未及知天命,就说什么不在了。那么久以后的事现在说做什么。”皇后闻言,心里五味杂陈,喜的是太子深得皇帝喜爱,忧的是自己这一双儿女性子却是生反了,也好在皇帝并不介意,甚至提出让女儿帮衬太子,竟是隐隐有让卫慕清干政的意向。
思及这点,皇后内心有些难以言述的感受,她与皇帝是少年夫妻。登基后,皇帝为了维.稳朝政,后宫女子虽不多,却也是有几家能与自己平分秋色的。这些年来,她无时不担心自己、担心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言道伴君如伴虎,此时的荣宠不知何时就会成为别人伤害自己的利剑。而今日一事,莫不是皇帝给她的一剂安稳心神的良药。
“是是是,朕说错了。先派人去跟太子和清儿说吧,别再各自有了约。”
“臣妾这就去派人通知。”
“回禀皇上、皇后,清荷公主出宫听戏去了,说晚膳在宫外用。”
皇后一听,刚刚安稳的心又有些急躁,险些厥过去:“这!”
皇帝扶住了皇后,安慰道:“无妨,清儿还小,喜欢听戏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让她去吧。梁迅,去派几个人跟好公主,若是出了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