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解释的?!”
陈美丽女士重重地哼了一声,把手中的彩纸揉搓成团,劈面向我砸来,紧接着回身去打开了停在道边,贴着“陈记西点屋”字样的面包车的副驾驶的车门。
我浑身一凉,心道不好,她老人家这莫不是要请家法了。
电光火石的瞬息之间,伴随着“嘭”地一声重重摔上车门的声音,陈美丽女士的手中多了一条法国长棍。
——这可不是一般的法国长棍,而是八二年的法国长棍,是陈美丽女士从我姥姥的手里继承来的,据说这家伙比她岁数都大,另据说她小的时候没少挨过这家伙的抽打。
此“据说”的提供者是我姥姥,可信度十分。
自然,这就是我们陈家的“家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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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若木鸡地在原地杵着,知道自己这下是在劫难逃了。
至于我为什么没逃呢,是因为陈美丽女士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从我的大脑里发出的逃跑指令都还没来得及传递到我的四肢,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就已经被她攥在手里了。
更何况我也不敢跑。
我要是俩鸭子加一个鸭子,撒丫子这么一跑,我那早恋的罪状可就妥妥的坐实了,我就等着死吧。
所以我不能跑,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供认不讳,争取让她老人家看在我有自首情节的份上给我改判个死缓。
心念电转之间,陈美丽女士已经抡圆了胳膊,将那一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虎虎生风地向我劈面砸将下来。
“孽障!我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
陈美丽女士每咬牙切齿地怒喝一声“让你不学好”,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就会在我的身上实现一次暴击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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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叮咣地直抽打了我十来下,陈美丽女士才气喘吁吁地收了手,像道姑们揣拂尘似的,交叠着双臂把她的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在肘窝里揣着。
虽然收了手,但她的表情还是黑云压城一样Yin沉着。
不愧是传承了两代人的家法,这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硬度简直堪比棒球棍了。我的胳膊腿都险些让它给打折了,结果它倒愣是连个面渣渣都没往下掉。
真可怕。
我胡乱地揉着被抽打得生疼的胳膊腿,一脸苦相地低头看着陈美丽女士:“妈……我还没答应他呢……”
“闭嘴!跟我回家!”
陈美丽女士抡起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又照着我的屁股上捋了一棒槌。
“今天还有篮球队的训练……”
我傻呵呵地干笑。
陈美丽女士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等会我给你们体育老师打电话请假。”
我只得举手投降,顺服地任凭陈美丽女士生塞死按的把我给揎进了她的面包车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发在百合会,比赛结束放到小号上给人看应该呆胶布吧……反正又不用来骗钱,嗯……
第2章 第 2 章
陈美丽女士在商业街开了一家四十来个平方的西点屋,名字很简单粗暴,就叫“陈记西点屋”。
这个名字是我姥姥起的,为了营造出一种传世老字号的感觉,陈美丽女士就直接把它拿来用了。
虽然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她懒得浪费脑细胞来想名字才这么做的。
事实上,陈美丽女士是个起名废,从我的名字里面就可以窥见端倪——
我是她某天清晨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捡回来的,那个时候早上的太阳刚升起来,所以她就给我起名叫“陈曦”了。
我懂事以后偶然跟她问起过这事,还开玩笑说,如果我是半夜的时候被她捡回来的,她是不是得给我起名叫“陈夜”。
她说不是。如果她是半夜的时候把我给捡回来的,就给我起名叫“陈星”。
理由是,女孩子家家的,叫陈夜不好听。
我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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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丽女士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也没有结婚。我虽然管她叫妈,但是她却只比我大了十五岁。
我今年十五,陈美丽女士今年三十。
自然,我的姥姥、姥爷现在身体也都特别硬朗,两个人现在都不到六十,他们在老市区的家门口开着一家只有十来个平方的小型夫妻店,把攒了一辈子的钱都投给了陈美丽女士,让她在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