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愣在原地,表情有点不解,又有点委屈。
再加之,她大概猜到了眼前这位老人是谁,就更争论不起来了。
宋德友今年已经七十六了,不过声音还是中气十足,尤其是骂人的时候,简直自带一个喇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要是你的父母,非得打死你。不lun不类,败坏lun常,恬不知耻。”
主编拉着宋德友的胳膊,往会客室带:“宋老先生你消消气,我给你泡杯茶。”然后他看着夏瑶,“赶紧走啊。”
宋德友一把甩开了主编的手:“你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不知道报恩,反而干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你自己不在乎就算了,我们家可容不下你这种人。”
夏瑶咬着牙,眼泪在眼眶打转,要是在外面,她可以听着这些骂,但这里是上班的地方,不能因为个人的私事而耽误大家的工作,所以她朝主编抱歉地点点头,打算走了。
宋德友:“喔,不对,能养出你这种女儿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夏瑶听到这话,眼泪立马收住了,好看的眉皱成了波浪,嘴角因为怒气而忍不住颤抖,不过声音还是尽量克制着:“你说我可以,不要说我的父母。”
宋德友哼了一声,气势收敛了一点:“总之你们家爱怎么堕落怎么堕落,不要来招惹我们宋家的人,你招惹不起,也配不上。”
夏瑶直接转身走了,这种争吵没有意义,如此顽固的思维,什么争论都改变不了。
夏瑶此时头痛欲裂,紧咬着牙,一拳砸在电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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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新词去了趟超市,整个下午都耗在了厨房。
——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
——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那个人的胃。
然后,经过她一下午和各种食材的厮杀,厨房成功被她作的一片狼藉。
一道欧包,烤箱外层的玻璃炸了。
一道糖醋排骨,最后熬得冰糖和排骨牢牢粘住了锅底,怎么铲也铲不动。
一道鱼汤,腥得她一揭开高压锅差点吐了。
洗碗池放着各种使用过的沾满油污的厨具,地上散落着残枝烂叶,台上摆满她的暗黑料理,终于在油烟熏得她张不开眼睛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迈出了厨房。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吧,宋新词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对自己第一次下厨打了及格分。
好歹有几道还过得去的,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清炒西兰花,一大碗皮蛋黄瓜汤……
好像确实有点素……瑶姐已经很瘦了,宋新词看了眼挂钟,已经快七点了,赶紧打电话在一家中餐厅订了份外卖,正准备给夏瑶打电话,约好几点去接她下班的时候,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糟了,还没收拾厨房呢。
宋新词跑过去先关了厨房门,才往玄关走。
夏瑶正在换鞋,对宋新词轻轻一笑:“今天干了些什么?”看到宋新词戴着围裙,“做饭了?”
“小露了一手。”宋新词上前接过夏瑶的包包,“欢迎回家。”
虽然厨房门被关上了,但客厅还是有股淡淡的油烟味,夏瑶正打算过去看看的时候,被宋新词拉到了沙发边。
宋新词按着夏瑶的肩膀坐下:“我去帮你放热水,你先洗个澡。晚饭很快就到了。还有,不许进厨房。”
夏瑶了然地点点头:“怎么这么懂事呢。”
夏瑶在开玩笑,宋新词却认真了,她在沙发后弯下腰,用自己的脸贴着夏瑶的脸:“以后都这么懂事好不好。”
夏瑶低头一笑:“好。”
笑容在目送宋新词去卫生间的时候凝固,这是栋老楼,房东配置的也是老款燃气热水器,冬天的时候,热水要放一会才会出来,夏瑶眼睛里盈满一种深深的怅惘。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一条短信提示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是主编发来的:
【他儿子的正今集团是我们广告部的大客户,得罪不起。老一辈的话,别往心里去。加油。】
前面的还好,就这一句加油,看得她差点又要哭出来。她用了一下午平复情绪,就是希望不让宋新词看出来。
“瑶姐。”宋新词在叫她。
夏瑶回头看过去,那个心上人笑得春风拂柳,跟她说:“你的睡衣早给你放里面了,水已经热了,快来洗吧。”
宋新词让夏瑶进了卧室后,果断进了厨房,清理战场。
不一会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老宋打来的,要她回去一家人吃顿饭。
昨天从拘留所出来后,给家里报平安的时候,她爸还在上海出差,说这次家里人都很担心她,她在加拿大的表姐也在昨天坐国际航班从温哥华飞到了上海,今天一起回来,无论如何一家人也要聚一聚。
她答应了,一来,因为自己平安出来了;二来,她表姐确实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三来,一家人确实该聚一聚了。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