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的金杖,抓在手里当做武器。而后,他听到了自己母亲沉静的声音:「我从小就告诉你,要学会相信女人的话,但是你们却总是怀疑一切。」
盖文皱了皱眉头,他心中突然升起了巨大的荒诞感觉,他缓缓地回过了头。
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戏台上,看着一群名为他血缘关系的人在做演出,而他虽然看着,却什么也坐不了,只是一个愚蠢的观众而已。
名为他母亲的女人朝他微笑着,就仿佛每个日夜那样亲和的笑。她的一只手按住她丈夫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则隐藏在古斯塔夫的身后,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穿透了他父亲的胸膛。
116 庆典sao乱6
呼哧,呼哧
这是呼吸的声音当人听见呼吸声的时候外面的所有声音就都仿佛被屏蔽在大脑外视线忠实地传回的景象,就都扭曲而不真实起来让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一出黑白默剧。
盖文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第一次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在自己的兄长的尸体被沉默的士兵抬回来的时候,他都经历过。他知道自己应该振作起来,依德妮一只手抓住他,一只手还在奋力地放出魔法护罩,抵挡着那个巫妖的袭击。而他的脑子却迷迷茫茫地仿佛是陷入了一团浆糊里,甚至有一种在此刻死了也好的想法。
「啪!」疼痛迅速地换回了他的神智。
盖文大口地呼吸着,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忘记了呼吸刚才在脑子回响的呼吸声仅仅只是他的幻觉。依德妮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通红的双眼盯着他:「醒过来了没有,你不能死,你是舅舅的孩子,是lun飒的继承人。」
盖文用力地点点头,他没有回答依德妮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手里当做武器的烛杖。他也没有向自己父母那边看一眼。依德妮有些不放心,但是在这种时候,她实在不能多说什么。而且就在她打了盖文一巴掌的时候她的防护罩就已经发出了破裂的声音。她一边加大了魔力的输出,一边在契约里大声地呼唤着自己的另一半。尽管她知道,也许此刻外面也并不平静。
但是盖文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只要他还活着,lun飒就还有希望。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嘻嘻嘻。」巫妖一边朝依德妮释放着冰锥,一边用那腐烂了一半的喉咙发出了嘲笑声,「你的亡灵是不会来了,她那边可是很忙的。」
「是吗?」依德妮笑了笑,她弹出一个响指,一个火焰新星在距离她五码的距离处无差别地朝外弹射出去,击打在四周的冰锥上。剧烈的高温瞬间蒸发了冰锥,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水雾。依德妮抓住了盖文的手,从自己早就看好的方向冲去。
盖文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对于所有的拦路者,都毫不留情地挥动着手杖直接一把击打。而巫妖则发出了气急败坏的声音,他的天然属性决定他的法术都是冰系的,和依德妮这种可以自由转换元素魔法的法师不同。
但很快地,寒冷的气息蔓延开来,几乎是rou眼可见的速度,水雾迟缓又有沉淀的趋势。依德妮冷了眼色,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必须得尽快接近门口,和罗lun汇合。她使劲地拖着盖文的手,却发现盖文一步也动。她急忙回过头,看到她的舅妈苏菲亚正站在盖文的身侧,而盖文还维持着想要挥舞烛杖的动作。
「你是要杀死我吗?孩子?」苏菲亚舅妈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双手颤抖着,却迟迟下不了手,她不禁笑了起来,然后又叹了口气,「你跟你的父亲都一样,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就这样跟你们愉快的度过这一生。」
「为……为什么……」盖文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武器,他所有的力气全在上面,他只能依靠着这样的动作才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他的眼前一片迷茫,或者是空气中的雾气,或许是眼里泛起的水雾,让他看不清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想,自己也好,他的父亲也好,也从来都没看清过眼前人真正的样子。
「当然是为了真神。」苏菲亚毫不在意地 回答着。
「那种高高在上的东西,就比你的丈夫和你的儿子更重要吗!」盖文大声嘶吼起来,就像是一头野兽那样。
「当然。你看,我的丈夫,我的儿子,包括我自己。我们迟早都会死去,世界上不会再有人记得我们。但是神灵则不同,他是永恒的存在。我的家族花费无数的心力和人力造就了现在的局面,造就了我,把我送到他的身边。」苏菲亚说着,她的双颊微微泛红,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说,「我深爱着你们。但是我也深爱着我的神明和我的家族。」
「您……您明明是一个虔诚的光明教徒。」盖文哽咽着说。
「是的,我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我每天都会去圣堂祈祷,我一遍一遍地光明里祈求着我的神灵的降临。」苏菲亚上前踏了一步,「我们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Jing力,默默地等待。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是一件非常消磨人的事情。可是我们的先祖都忍耐了下来,只因为我们相信真神会降临。可是什么都没有。我们已经等待得太久了,很久很久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