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吗?”
姚照仪弹她额头:“怕什么,有阿父阿母还有姐姐在,怎么会让你被杀。”
“可是国有巨蠹,阿父阿母和姐姐不一定是对手。”
“谁告诉你这些的?”
“不用谁告诉,所有人都知道蠹虫是谁,连先帝都是被她害的!”姚懋临几乎喊了出来,姚照仪立即将她带上马车,问她原委。
原来在南崖早也有了歌谣,说害死先愍帝的不是冲晋人,而是卫家那女官。
姚照仪完全没想到会从妹妹口中得知这件事,近段时日她都在和怀扬的军队作战,这个月第一次回到凤溪,没想到凤溪竟有这样的歌谣。
回到府中,让家里的探子去查歌谣的来历,以她的直觉判断,传谣之人必定知晓内情。
探子查了多日后回报,歌谣是从巨鹿传出来的。编造歌谣满世界传唱,正是知秋派刘文兴惯用的手段。
姚照仪立即带上曹翡去找阿翁姚唯、阿父姚霖和谋士葛昇商讨此事,据说李延意死之前的确病容明显行为错乱,像是中毒之兆。她甚至还在早朝时狂言,诛杀了好几位有可疑的身边重臣。
姚霖道:“若此事为真,卫家便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姚唯瞥了儿子一眼,没有开口训斥他。这么多年了姚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藏半分,一眼便让人看穿到底,还不如他儿子女儿从容。
葛昇道:“知秋派以巨鹿刘文兴为首,后面的支持者可是庚家。当初救了庚太后和知秋王李蓉的便是他,掌握着庚太后便是掌握了许多皇室内幕,他们放出的消息只怕是真的。就算是假的只怕信的人也不少。”
姚霖道:“可是现在知秋派手中没有传国玉玺,庚家逐渐落寞,没有真凭实据如何能撼动得了卫氏?也就剩下编儿歌了。”
姚照仪看了她阿父半晌后还是决定开口:“阿父,虽然无凭无据,可撬动民心还是很重要的。就连地处南崖的黄口小儿都知道卫子卓乃是戕害先帝的罪魁祸首,是个坏人,久而久之卫家的支持者便会越来越少,连带着卫氏扶持的中枢也会不得民心。现在和胡族之战不过是个序幕罢了,无论肃清胡贼需要多长时间,一旦外患斩除便是内战。”
“内战”二字让屋内所有人的神情紧绷。
“到那时,民心所向便会转化成助力,只怕咱们姚家和卫家有一场漫长的战役要打,趁此机会将卫家彻底搞臭对未来肯定也是有益的。”
“照仪说得对。”年龄越大越惜字如金的姚唯第一个开口赞同,“当日在燕行未能杀掉卫子卓当真可惜,现在天下形式看来,攻下汝宁只是时间问题。那甄氏一边打着仗一边还在卖粮米售兵甲,甚至觊觎万向之路。不得不说此人颇有远见,这场战打下来她的财力或许真屈指可数了。咱们姚家没能占得先机便不要再着急了,当放眼更远处,徐徐图之。”
姚霖被女儿抢了风头并没有任何不悦,几个儿子在外作战,女儿还能出谋划策真知灼见,他很满意。
姚唯问道:“如今卫子卓在何处?”
曹翡应道:“六日前探子回报,卫庭煦以及卫家随从秘密渡过汶水,向南行进。”
姚霖奇道:“汶水之南不就是巨鹿?”
葛昇:“看来卫子卓也想到了这点,正要去铲除知秋派这个祸根。”
姚唯问:“卫子卓带了多少兵马前去?”
“此事正是某挂记之事。”曹翡道,“不过数月,这卫子卓似乎从别处取了不少经,懂得藏兵了。她随行的Jing锐之军有六千,探子陆陆续续还发现了不少卫家军在周围,具体数量暂未能统计。”
姚照仪道:“卫庭煦这段时日搜刮了不少谋士,且燕行一战吃了大亏也让她觉悟更高,这巨鹿之行恐怕也是她故意让咱们探得的,一旦进攻只怕中了她的圈套。女儿不建议攻打。”
姚霖赞同她的话:“她要去打巨鹿刘文兴便让她去打,知秋派圈地为王亦是个隐患,让她们互斗也好,给咱们省力了。”
姚照仪还是觉得卫庭煦巨鹿之行哪里有些不对劲。
汝宁还未攻下万向之路也还在争,她若是有兵力为何不支援这两处?就算吃一堑长一智谨慎不少,可说到底领兵作战她是个纸上谈兵的门外汉,巨鹿是刘家地盘,更有庚氏在后支援,卫庭煦只身带兵前往再明显不过是将自己当成诱饵了,以诱敌军攻击——很多人都会因为她诡异的独行而产生以上的联想,怕中计所以并不敢贸然进攻,但事实却未必。
卫庭煦便是利用所有人顾忌有计而不敢进攻的心理堂而皇之地前往巨鹿,的确是个胆子很大的人。
卫子卓以为自己神机妙算,姚照仪偏偏要试一试她这一趟的虚实。
姚照仪没有率姚氏的主力,而是纠集了大概一万人,迅速向往巨鹿,打算在半道奇袭。
若是卫子卓当真设计,姚家军也不至于损失惨重。若她真是故弄玄虚,此行必定砍下她的脑袋。
姚照仪趁夜出发火速行进,在距离巨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