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门,好像白回来一点呢。洗澡的时候,陶晚满脑袋都是这个问题。
洗完澡她急吼吼地给程鹤楼发去一条消息:
-出去玩有没有拍照呀?
程鹤楼回了一串照片过来,不是风景就是风土人情。
-你自己,没拍吗?
-没。
陶晚有些沮丧。
-感觉你好像白了点呢。
陶晚等了一会儿,程鹤楼没有回她。
陶晚的沮丧一下子扩得很大,她出去检查了下门窗,然后回来关灯准备睡觉。
手机亮了起来。
程鹤楼发过来一张自拍,背景是马路边,借了大广告灯箱的光,刻意将口罩摘了下来,荡在耳朵边。
真好看,陶晚乐滋滋地想。
虽然说了明天见,但第二天并没有什么见面的安排。
昨晚她拉着程鹤楼在微信上又聊了好一会儿,知道程鹤楼不喜欢这样的方式,生怕她不耐烦。
所以今天陶晚扔了手机在卧室,自己抱了笔记本去了客厅。这样她就不会总想着去联系程鹤楼了。
大概是太久没见了,陶晚很想腻着她,这样实在是太不好了。
找了些当代话剧的资料,陶晚认真地看了起来。一旦进入了状态,时间流逝得便很快了。
在家里待了一天,天快黑的时候,她准备下楼去补充些蔬菜水果。回卧室拿手机,发现竟然有两条程鹤楼发过来的消息。
为了不错过重要的信息,陶晚把手机的音量调得很大,确保如果有电话或者视频请求她都可以听得见。但微信的提示音显然就没那么大了。
陶晚着急忙慌地点开消息,程鹤楼发过来的一条是读书会的地址,另一条是几个常去的作家的名字。
不是什么时效性的事情,陶晚缓了口气。
消息是下午一点左右发的,陶晚回复道:
-收到,谢谢程导。
-刚才在忙,没有看到消息,没能及时回复抱歉啦。
大概是手机刚好在手上,程鹤楼回得挺快:
-嗯。
陶晚拿了手机换了衣服下楼,走出楼道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挺大声,吓了她一跳。
是程鹤楼的视频请求,陶晚从包里拽出耳机插上,接通了视频。
程鹤楼的背景是在家里,水族箱里的热带小鱼们正欢快地游来游去。
“在外面?”程鹤楼问。
“嗯。”天已经暗了下来,陶晚往光线好的地方走了走,“下楼买点东西,没事,程导你说。”
“买什么?”
“买菜,今天想吃辣,待会做个剁椒鱼头。”
“嗯。”
嗯完以后程鹤楼不说话了,陶晚看了看视频,程鹤楼把手机支在桌上,自己在揪旁边绿植里枯掉的叶子。
看来找她没什么正事呢,陶晚赶紧找话题道:“别扯啦。”
“怎么了?”程鹤楼偏头看她一眼。
“你不觉得这个盆景黄黄绿绿的才好看吗?”
程鹤楼眯着眼看了看:“不觉得。”
“你看人家头是红的,中间是绿的,下面是黄的,不就首尾呼应了。”
“太花了。”
“花点配鱼好看,诶,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好点的西红柿,最近的西红柿都特别蔫……”
就这么一路聊着,陶晚随便找点话题,程鹤楼应几声。陶晚进了菜市场,买完菜,提着东西出来的时候,程鹤楼也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陶晚突然想,程鹤楼是不是太无聊了。
以往不拍戏的日子里,程鹤楼都是满世界乱跑,有时候带着李浒去拍东西,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纯属娱乐,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人很正常,过得十分潇洒让人羡慕。
哪怕是待在C市,还会去C大蹭课,约老朋友吃吃饭聊聊天。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会寂寞的人。
但年龄大了,偶尔还是会孤独吧,陶晚看着视频里拽完树叶又找了个魔方在转的程鹤楼,觉得她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于是她试探着问:“程导,你吃饭了没?”
“没。”
“要不要来我家吃啊?”陶晚扬了扬另一只手上提着的满满当当的袋子。
程鹤楼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拒绝了她:“不要。”
陶晚有些意外。
程鹤楼将手里的魔方嘣地扔到了桌上:“明天中午来我家,给我做。”顿了顿,又道:“有空的话。”
“有空。”陶晚笑着说。
“嗯。我挂了。”
真突然,跟按了哪里的开关似的,陶晚招了招手:“拜拜,明天见。”
程鹤楼那边的屏幕黑了下去,只传过来一道挺温柔的声音:“明天见。”
明天很快到来,陶晚带着笔记本去了镜湖。到了程鹤楼家门口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
熟悉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