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来回回的晃着,半夜三更的再吓着人。”
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了。
她这一晚上的就有些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半夜才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依然不踏实,眉头紧紧的隆起,拳头也是紧紧的握着,像是在奋力的挣扎,表情很痛苦,一看就知道是陷入了不太好的梦境里。
而梦里的曲牧亭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她梦到昝琅一身华丽的龙袍加身,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珠帘挡住了昝琅的表情,她看不见,只知道那距离很远,她想拼命的挤开人群走到昝琅身边,可无数次都被人群给挤开了,她离昝琅越来越远。
曲牧亭忍不住的大声呼喊,希望昝琅能看到她,可惜距离太远了,石阶太高了,四周都是欢呼的人群,她的声音被湮没在人群里,根本就没人能注意到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昝琅转身,继续沿着那又高又长的石阶,继续往上走,她看着昝琅萧索的背影,能感觉到那种孤独和寒冷,而她就只能看着昝琅一步步的远去,却始终无法站在她身边去陪着她。
忽然,场景一换,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曲牧亭自己孤身一人在一个寂静空旷的大殿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连呼吸都能听见回声,而她身上穿着沉重繁琐的礼服,她想打开宫殿的大门,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那扇巨大的门依然是纹丝不动,曲牧亭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呼吸声,发出“嗤嗤”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Yin寒的气息,让曲牧亭忍不住的蹲下来,搂住了自己的,将脸埋在膝盖里。
然后,她闻到了一丝丝的血腥气,那血腥气越来越浓,知道最后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曲牧亭慌忙的站起身,四处寻找,可空荡荡的大殿里依旧是一无所有,踉跄的脚步声始终跟在她的左右,曲牧亭又慌又怕,那血腥味就在她身边,可她却始终无法找到来源,忽然那扇巨大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惊的曲牧亭脚下一个踉跄,绊住了裙摆摔倒在了地上,她顾不得许多,连忙去看那扇巨大的门,就看见昝琅扶着胸口倚在门边朝着她笑,笑容有些苍白,扶着胸口的五指间开始往外渗血,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曲牧亭这才看清楚,昝琅的身上有个巨大的血窟窿。
她拼了命的想爬起来走到昝琅身边,可身上繁琐复杂的衣裳绊住了她的手脚,她狠命的想撕开,却始终没办法解脱自己,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只能一步步的爬到昝琅身边,然后看着昝琅朝她伸出手,然后重重的倒了下去,只留下一地的猩红,和空气中四处弥漫的血腥味。
“昝琅!”
猛的睁开眼睛,曲牧亭大口的呼着气,胸口处犹如雷鼓在一下下的敲击一样,震的她一阵阵的疼,曲牧亭捂住了胸口,那种疼痛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即使知道是梦境,也依然让她觉得无法呼吸,就好像那血腥味还在鼻息间一样,是昝琅身上的血腥味。
“你、怎么样了?”曲牧亭喃喃自语道。
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她忽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随即立刻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梦境,昝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要尽快回道逐鹿城,回到昝琅的身边!
月色被乌云遮挡住,偌大的天幕上只有几颗疏星点缀在夜幕之上,偶尔飞过一只乌鸦,“呱呱”的叫了两声之后就飞远了,只有那惨厉的声音还留在半空中,似是一段哀乐,久久不歇。
昝琅藏身在几间营房的缝隙之中,Yin影照在角落之中,而昝琅也充分的跟夜色融为一体,她在这儿已经呆了了有半个时辰了,还在继续的观察着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她第四次孤身深入敌营,不同于之前几次,这次她的行动比较顺利,已经深入两人敌营腹部,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是敌军的兵械库,整整两排的大营房,昝琅这次的目的就是弄清楚里面还藏着多少的兵械武器。
前几次的暗中查探已经让昝琅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她知道再过半个时辰就是他们换防的时间,而这个时间是最薄弱的时间点,她只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兵械库门前的那几盏等熄灭,然后趁着这个机会进入到兵械库,再加之今晚有风,对昝琅来说是最适合行动的时候。
兵械库是由专人把守的,换人不空岗,经过昝琅几次的查探才摸到他们的换岗顺序,今晚站岗的这两个人都比较年轻,时间长了难免有些不耐烦,所以等到一会儿接替的人过来的时候,会在一个时间段内有比较多的动作,而那个时候就是昝琅动手的时刻。
手里的几个小石子已经滑到了指尖,昝琅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举着火把过来的两个人,神色有些凝重,这俩人并不是她之前以为的换岗人,虽然有些意外,但已经到了这种时候,昝琅是不会轻易放弃机会的,屏住呼吸一步步的算着距离,看着那两人的脚步一抬一落之间,挥手将手上的石子掷了过去。
火把的火苗被石子打中,摇曳了两下之后便熄灭了过去,小石子很快滚到了草丛之中,不见了踪影,趁着机会,昝琅又将手上剩下的几个石子分别掷向了兵械库门口的几盏烛火,一瞬间只剩下朦胧的月光,隐隐约约的洒下些许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