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六腑如同被搅烂般的巨痛,他面如金纸,没想到那酷刑竟是还未结束。
“小朋友,已经结束了,恭喜你重获新生。”空灵的嗓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闻言,祁阳先是不敢置信,而后姿势别扭地转过头,直愣愣地看向屋主,似是在确认对方所言的真实性。
屋主还是顶着那副谪仙般的相貌冲着自己温和地笑着,祁阳盯着对方看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而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也许他原本还想再忍耐一二,不曾想这情绪来得太过突然,翻江倒海,他根本无从抑制,于是便如同打嗝般,祁阳一下一下地哭了起来,他甚至连哭都不得痛快,因为一旦动作幅度大了些,连带着背脊都会一阵阵的抽疼。
屋主并未被祁阳这声势浩大的哭阵给惊到,反倒是拿了一包药放在祁阳的身边,并细心叮嘱他药物的服用方法,祁阳忙不迭地点头,大声道:“谢谢你啊,神仙大人,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屋主闻言又是抿唇一笑,开口道:“你只需帮我完成先前许下的愿望便可,天已将明。”
黎明前的夜色最为浓重,像是研磨仔细的墨。
祁阳闻言一愣,他如今还转不了身,只得盯着面前的木板说道:“等天亮你——你自己走出门,不就能看到了?”
屋主一笑拍了拍祁阳的背脊,祁阳惊得一跳,差点把腰给闪了。
“别再趴着了,你已经没事了。”屋主柔声说道。
“啊?”祁阳不敢置信,毕竟疼痛的记忆是如此鲜明,他担心只要自己稍微动弹两下便又会再次痛入骨髓。
“已经没事了。”屋主再次说道。
于是,祁阳将信将疑,动作缓慢地将自己从床上撑起,略微活动了下手足,果真如屋主所言并未感受到任何疼痛,原来他刚清醒时感知到的沉痛不过是记忆深处遗留下的感受罢了。
祁阳顿时大喜,连带着终于察觉到自己已然恢复正常的背脊,忙不迭地裸着上身跑到那面铜镜前,回身欣赏起自己历经九死一生的后背,而后他便发现了脊梁骨正下方的那一处一元硬币大小的红印,不禁朝屋主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嘉奖你向死而生的勋章。”屋主应道。
“哦?”祁阳便将脖颈扭至极限,不住地打量起那处勋章,越看越是满意,而后还颇为自得道:“还挺酷的,男人身上就要有几个勋章,这样才算真男人!”
祁阳又自顾自地说起了他的那套理论。
屋主闻言轻笑,重又坐回矮凳之上,喝起了茶,左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金刺猬朝他亮起的肚皮,或是被摸得极为舒服,那小家伙眯起了眼,顺带发出了一连串含糊的咕哝声。
“对了,神仙,我身体里的那东西呢?去哪了?”重获新生的祁阳立刻变得Jing神百倍,语气轻快地朝屋主问道。
屋主:“你想看?”
祁阳忙不迭地点头。
于是屋主竟当真好脾气地重新返回竹柜前,将那个密闭的玻璃容器取出。
此刻再看,那原本暗红浊黄交融的ye体竟已慢慢凝结成块,陈墨这才知道这个看似无奇的容器竟自带有温度调控系统。
“卧槽,真恶心!就这东西一直在我身子里作怪?害我连背都挺不起来?”祁阳嫌恶地看了一眼那物后问道。
屋主点了点头。
“这该不会就是永生兽的卵吧?红红黄黄的,呕!!!这叫什么来着,丑物多作怪!”祁阳愤愤道,听闻此言的屋主面色不变,甚至仍保持着唇边的轻笑。
“欸,大神仙,你留着这东西要干嘛啊?不如把它交给N.F.L.科研院吧,他们说不准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把那伙永生者连根拔起!”祁阳又建议道。
这回屋主倒是摇了摇头,温言回道:“我需将其留下作样本研究。”
祁阳想说那你还不如跟安乐所合作算了,那儿医疗设备丰富再加上你的能力说不准能救治更多的患者,而后又转念一想,神仙必有神仙的考量,他这凡夫俗子还是莫要参合了,于是便点了
点头。
此刻,祁阳的心情大好,连带着看任何事物都觉得美好,他手贱地学着屋主摸了摸金刺猬柔软的肚子,惹得小金一个激灵,迅速掉头转身,冲着祁阳便是一扎。
“他不喜被旁人触碰。”屋主忙制止了浑身竖起尖刺的金刺猬。
“......哦,好吧,脾气还挺大。”祁阳将出血的拇指放进嘴中吮了一下,而后浑不在意地摆手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陈墨其实一直在心忧苏南的安危,但既然祁阳先前已立了承诺那就必须完成,只是他仍忍不住时不时看一眼通讯仪上的时间。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规律的敲击声,惹得陈墨、祁阳二人一惊。
“请进。”哪料未待二人有所准备,屋主就率先开了口。
木门开启连带着寒风入室,驱散了一室的暖意。
陈墨、祁阳紧绷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