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退出,也并不是有什么苦衷。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故事让她太难过了。不管是钟海茗的事,还是言湃的事。钟海茗离开满城至今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两个多月里,钟海茗共寄了三张明信片到李存涯的咖啡店。字迹是一样的,祝福语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是每一张明信片上的邮戳。
这一个地方,吸引了章海琳。
“你如果喜欢这种生活,我们也可以过。”那一天她正对着明信片发呆,李存涯发现了。她细心地给她倒上一杯热牛nai,然后从她身后拥着她,把这句话说得很认真。
“只是……”章海琳有心动,可是,她并不是听到情话就会忘了自己的小女生。“你的家人你的一切都在满城,就这么离开,就不怕家里人有什么意见吗?”而且,她们之间的事还没跟家里公开,万一李家不接受……
“是啊,但是你也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一切。”李存涯笑着,“没事的,就当是出门旅旅游散散心嘛,跟家里说一声,然后定期跟家里报平安,相信他们也不会怎么反对的。”感情里最完美的事,大概就是知道你的人生规划里有我。
很多人可以在一起,也有很多人可以在一起很久。可是把对方规划进自己人生的恋情,细数之下,其实真的不多。章海琳不年轻了,李存涯也不小了,既然她们都是有担当的成年人了,为何不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地给自己一个承诺呢?
所以章海琳退出了这个圈子。
而且有些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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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三魔头,一下子就好像剩下李梧秋一个人。
恰逢入冬了。送李存涯和章海琳坐飞机回来的第二天,满城就刮起了这冬天的第一场风。以往满城可是很少刮风的,即便有,也只是无关痛痒的风力。而今……李梧秋披着大衣站在小别墅阁楼阳台,两手靠在栏杆上把玩着一包烟,整个人都被风吹得凌乱。
阁楼那个房间里,李梧秋特地装上了音质上好的音响。就是这个时候,她站在阳台无所事事地吹风,然后这个音响放一些歌,她就能够舒心地呆上一呆。
“啊,这首歌啊……”
李梧秋闷闷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又慵懒地把那团烟雾吐出来。
“……凝望肖像仍是这样
仍是那么的亲切未变样
这刻的你在哪一方向
离别你每一天画满感伤
让岁月去冲走心中那悲伤
脱不去满心里是你印象
在午夜在雨夜痴心更虚空
却知道我跟你
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是个梦
即使心窝更痛也是这样情重
即使身体更冻仿佛一片冷的风……”
冷风吹的时候,会有一种自己变老了的错觉。
不是那种一年比一年增长年龄的变老,而是风一吹,你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七老八十老人家的那一种老。李梧秋喜欢天冷,是因为在这样的天气里她可以更好地去思考自己的问题。或者也不说是思考问题,反正这一刻很安静,她可以去回忆自己的事,这个瞬间,特别的难得。
此时此刻,想起的是以前十六七岁的事情。
十六七岁的时候,她和阿涯还有阿然三个人还被李家扔在H市生活,那时候多恨自己的父母啊,完全都不想认了。而那时候也非常地叛逆,当地大大小小的酒吧、KTV或是其他娱乐场所,就没有她们三个没去过的地方。
潇洒又无知,其实是一种多么美好的回忆。
“以前三个人在外面过夜,每一次,都说这一次要通宵,等第二天的日出。”李梧秋的手里夹着一根烟,烧了小半根了,烟灰还要断不断地弯着。她有些放空,一边听着老歌一边自言自语,“每一次,你们两个都会受不住,然后四五点钟,肯定睡着。啊……真是两个王八蛋啊,怎么每一次都这样对我,说好的一起通宵,然后自己先倒头大睡……”
李梧秋轻声笑了。
笑着笑着,又有些压抑。
说好的李家三剑客,最后也得聚在一起才像是三剑客吧?一个结婚一个旅行,留下我一个人在满城?什么姐妹情深,这也未免太过分了点……
手上的香烟很快就烧掉一半了,一个不留神,还在燃烧的纸灰碰到了李梧秋的手指,烫得她一时松手。半截香烟就这么掉了下去,掉到一楼后花园的水泥地板上。
“那是之前,阿然特别喜欢抽的烟。”李梧秋喃喃自语。
-老板,两杯纯nai茶。
-哎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来都点纯nai茶?给我叫点吃的行不行?
-你这个宇宙潲水桶吃那么多又不见你胖,穷死我啊。
-哎哎哎阿誉,这个女生……咦惹,该不会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个屁啦,她是我女朋友的话,我一头撞墙!这是我妹,阿然啦。
-什么屁屁屁的,李存誉,不要以为你很有型……
-你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