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福生,你在看什么?”顾慕羽早就不声不响地站到了他身边。
他看了看顾慕羽身边并没有李烟罗,不解地问:“烟罗小姐呢?你们不是一道去的吗?”
顾慕羽并不答话,自顾自地钻进了车里。
过了两分钟,李烟罗才费力地穿过人chao来到了福生站的地方,“人太多了,我们回去吧。”
福生自然察觉得到两位小姐闹了别扭,也不多话,就伸手去拉车门想让人进去,却不想根本拉不动。
“开车。”顾慕羽早就把车门反锁,双眼平视前方,留给车外的两人一个Yin冷的侧脸。
“小姐,烟罗小姐还没上车呢。”福生好言说着。
顾慕羽侧过头扫了两人一眼,眼里没有一丝波动:“我说开车。”
“福生,”李烟罗轻拍了下福生的左手手臂,“你先送她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后面一句话她说得极小声,大概就只有福生能听得到。
“可是老爷交代······”福生还在坚持,这对形影不离的小姐妹这是怎么了?
“没关系,顾伯伯那边我会去说的,你别担心,先回去吧,我也走了。”李烟罗说完便绕过车尾朝前走去,也没再看顾慕羽一眼。
所以她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车里端坐的人简直要把座下的软垫给抓碎了,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到她是往顾公馆方向走,才稍稍松了下近乎扭曲的手指。
福生就在这样一种前所未有的超低气压中一路把顾慕羽送回了家,等人下了车,才终于喘了口气。
“你,”顾慕羽刚下车就转过身来想对福生说什么,她望了眼门口,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噔噔噔就进了屋子。
福生真是不明白她俩在闹什么,想不通也只好调转车头去寻李烟罗。
李烟罗的脚力不比小车,走了好久也没走两条街,福生不理她的坚持一溜烟儿就把人载回了顾公馆。
回去的时候顾慕羽已经出了门,李烟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和顾斯年道声别,更想和顾慕羽道声歉。可是两人都不在家里,她是应该等着?还是直接留封信离开?
福生瞧着李烟罗的神色不对,便撺掇着下人们给李烟罗张罗吃的喝的,好说歹说才把人留了下来,他也多了个心眼儿,给李烟罗准备的饭菜里下了点儿剂量很轻的蒙汗药,让人舒舒服服睡了一下午的觉,直到天黑,李烟罗才醒了过来。
她望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幕,皱了皱眉,也不知道顾伯伯和顾慕羽回来了没有,舒展了下手脚,便下了楼。
李烟罗走到客厅,福生一脸神秘地把人往花园里推,一句话都不说,一进花园,他就离开了。
她完全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闻了口花园里的清香,心下宁静了不少,便不自觉地朝里面走去。踏过一条短小而弯曲的鹅卵石碎路,李烟罗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张得老大的嘴巴。
芍药花丛前,一盏盏小桔灯闪烁着跳动的火光,上下两排摆成了六个大字——小烟罗对不起。
而她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小桔灯后面直直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浅浅淡淡,手里捧着一盏芍药花状的彩灯,七彩灯光随着里面缓缓转动的花蕊投射在顾慕羽脸上,绚丽多姿,美得像幅画。
“小烟罗,过来。”顾慕羽伸出左手朝李烟罗招呼,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李烟罗简直就像魔怔了一样,脚步已经先于意识而动,缓缓靠近了顾慕羽,伸出右手放进她的手掌心,感受她一如既往的温热。
“送给你。”顾慕羽把手里的芍药花灯递给她,摸了摸她泛红的眼角,“今天是阿姐不对,阿姐不该朝你吼的,你不生阿姐的气好不好?”
芍药花?李烟罗一下子就想起二人那年第一次站在这芍药花丛里的情形,她心里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竟一语成谶了,阿姐肯定忘记了芍药花之于男女的意义,哦,是了,男女,她们不是一男一女啊,所以阿姐送这花并无任何旖旎韵味对吧?她的爱,从一开始就无望了,根本连将离都称不上,合都没有,哪儿来的离?
“对不起。”李烟罗低着头把芍药花灯紧紧攥着,哪怕不是那层意思,她也想自欺欺人一次,只要不被人知道就好。“是我让你生气了,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想把你当做阿姐了。
对不起,这样的感情,我将深藏于心,只为了不让你对我有哪怕一丝丝的厌弃。
对不起,我也没有料到自己是这样的自私。
顾慕羽轻轻包裹住她的手:“你对我说对不起,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生气吗?”
李烟罗微微摇了下头,她的确还没有想明白顾慕羽的怒气从何而来,是因为那些人难听的话吗?
顾慕羽恨铁不成钢地重重敲了下她的头:“不知道还道歉,生怕我不会更生气是不是?”她又心疼地给人细细揉了揉,柔声说着,“我生气是因为你居然会因为别人的激将而脱口而出要离开顾家的话,难道在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