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就是刚刚那个被称作“六哥”的中年男人,他眼见小孩爬上了游轮,气的牙根直痒,恨不得立时把她逮住一顿皮鞭伺候,打得她再也不敢逃跑,也没把这些把守的人当回事儿,他自视也算这片儿的一霸,抓人的念头上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年轻人们一听这话就笑出了声,“你家小孩能跑到上面去,当我们眼瞎啊?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船就别轻易打主意,赶紧滚,迟了上面发落下来,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
“管他天王老子的船,爷今天还就是要上去抓人!”中年男人当下就让兄弟们往船上走。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嗓音从船上传来:“呵,这里可真热闹呀。”声音不大,却也让双方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不由自主地往游轮望去,只见长相出挑、周身贵气的女孩正趴在栏杆上笑yinyin地看着他们。
原来在他们刚争吵起来的时候,女孩就发现小孩用力地圈住了自己,身体止不住地微微发抖,一颗头用力埋在怀中,好像在躲避什么。
“他们是来找你的?”
小孩不答话,可是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是什么人?”
小孩还是不答话,僵硬着身子好似与外界隔离。
女孩叹了口气,又问:“你不想跟他们走对不对?”
这次小孩倒是有了反应,她点点头,然后又恢复了那个模样。
“你别怕,他们一听就是坏人,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放心。”
女孩从一开始就在观察着小孩的反应,她虽然努力装着镇定,但孱弱的模样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于人世间。小孩身上的衣物都破破烂烂的,露出来的地方也都脏兮兮的,按往日女孩的生活习性,她是决计没有接触过这样一个泥猴般的小人儿的。其实刚开始女孩并没有发觉小女孩再从水里向上攀爬,她那时不过是躺在宽带的椅子上享受着和煦的日光浴,直到有东西撞在船身发出“啪啪”的声音,她才好奇地向下看,那时小孩正巧也在往上看,不过她全身都被光晕包围,小孩并没有发现她,小孩脸上的泥污已经被江水冲洗的差不多,所以女孩第一眼便看到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努力睁着,黑白分明,眼底好似有一泓清泉,第二眼她就被小孩因为用力攀登而涨红了的脸所吸引,红扑扑的脸像极了她最喜欢吃的美国中央平原产的大苹果。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这双眼睛、这张脸摄惑了,于是不带一丝犹疑地便出手想将女孩拉上去。
此刻,女孩看见可怜巴巴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她不管小孩和这群人有什么牵扯,她只想着她要留下小孩。
所以她说完这句话便起身向游轮出口走去,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刹那,小孩仰起头,眸中满是期待。
“小姐,”年轻人们见到自家小姐,立马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地问候了一句,“惊扰了小姐,实在抱歉,我们这就把这群人解决掉。”说完纷纷摸出腰间别着的枪指向这群不开眼的家伙。这群人见了枪,不免有些怯意,但见他们“六哥”还直挺挺地立在那里,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场面便凝固了。
“都把枪给我放下,”女孩皱皱眉,不悦地看着眼前的乌龙,唤着年轻人中她记得的人的名字,“福生,爸爸让你们好好守着游轮,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小小年纪便有点不怒自威的架势。
那个被点名的年轻人打了个激灵,心下记起了顾家的训言,望着这群闹事者心下却还是顾忌着,手里的枪往下移了几分,又不动了。
女孩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加重语气说道:“我说,把枪放下。”
福生听出了自家小姐的强硬,见这群人一时也没动作,便把枪慢慢收回了,其他人见他动作,也放下了枪。
女孩顿了顿,边冲那个中年男人说:“你们想做什么?这样迫不及待,都快把这里吵翻天了。”
中年男人原本见了枪也是一阵腿抖,可又不愿在手下人面前失了脸面,强撑着站在那里,好在对面的人收起了枪,他心里也舒了口气,听见女孩和他说话,语气也稍微和气点的开了口:“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小孩和我们闹脾气,一个猛子扎到了江里,她虽说水性好,但毕竟年纪小,兄弟们好不容易在江面上瞄到她,刚巧看到她靠近这艘游轮,说话间又瞧不见了人,我们也是怕极了,生怕她出事,就想着这丫头是不是稀里糊涂地上了船,所以便赶过来,想把她带回去。”
女孩心里暗讽着,真是睁眼说瞎话,可面上却一点痕迹也不显,装出副吃惊的样子:“啊,怎么会这样,这也太危险了,你们是该仔细找找,”中年男人听了心里一喜,正欲抬脚向游轮走去,又听女孩来了一句,“不过嘛,家父正在船内与廖叔叔商量事情,若我私下将你们放进去,他们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不如请各位稍等片刻,待他们谈完事情我就去和爸爸知会一声,游轮这么大,你们人也不多,再让爸爸安排些人帮你们找可好?”
其实中年男人这时也有些犹豫起来,方才他是被那小孩一时激得头脑发昏,没有顾得上深思这艘游轮的势力,现下稍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