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个人寄的。
“嗳?哪家妹妹的信啊,你这样宝贵?”阮玉自然心中有猜测,但免不了拿出来说说,曼青把盒子关上,朝她一笑:“跟你说过的世家妹妹,我这妹妹怪习惯多的很,每每遇到我总要看她寄给我的信还在不在的,若少了一封都要生气。”这话当然真假参半,筠竹小时候倒是有这个习惯,小孩子写字丑,却总爱写写画画,夏赵两家不过几条街的距离,筠竹总要写了信差车夫送过去,每周还得要曼青把寄给她的都拿出来看看,挑选两封自己觉得写得极好的回去收藏。所以若曼青这边弄掉了一两封,总要闹脾气,但自己拿回去的又不知道好好收藏,总掉个一两封。
后来就不再这样干了,曼青却是留下了保存的习惯——自然,也不仅是习惯,更多是私心。筠竹写信不爱写多了,浅浅交代一下自己这几天的事,问候两句便完了。有时还写信告曼青弟弟的状——多是又抢了筠竹的唱片,或是看上了同一个唱戏小生罢。曼青无事时爱把信拿出来一封封的看,自然能注意到从以前的亲密到后来的有些生疏,公事公办的写法,好像寄信给她倒成了一个差事。她也不恼,自认筠竹不是顶爱写写画画的人,也就没放在心上去,她内心里总是认为筠竹认为她是不一样的,但现实是摆在那里,隐隐约约能看到的,她自己不想戳破罢了——她爱在这些地方保持自己的骄傲。
阮玉听她这般解释,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以免显得自己小气,只催曼青去换衣服梳妆跟她去钓鱼。丁宅后面是一座山,自然有溪水的,阮玉不愿总呆在家里,总要每天拉曼青去个地方。今天天气不算炎热,索性把一家子下人都带上了,还有王少爷之前送她的烧烤架,预备今天在外面烤鱼吃。煮饭的王妈担心钓不上鱼来,便带了些食材跟上。
山上人不太多,溪水还有些冰凉。两个丫头把野餐布铺好了,正准备招呼两个小姐过来坐下,却发现她们早就提着桶拿着鱼竿钓鱼去了,暗自叹息一阵。车夫去把烧烤架支好了,顺便帮王妈洗菜。筠竹和阮玉两个在水边上坐着,只觉得水里凉爽,忍不住脱了鞋把脚泡进去,曼青还笑到时候吃的鱼一股脚味。
坐了好半天,好歹还是钓上来了几条鱼,王妈弄着烤来吃了,阮玉和筠竹总雷声大雨点小的,闹着吃鱼闹得欢,但正经吃的时候却早早地饱了,所以剩下的都是车夫和两个丫头吃的。王妈不爱吃鱼,只烤了些蔬菜自己吃了。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说说笑笑吃饱喝足后天也快黑了,本来催着两位快点回去,阮玉却硬是拖着曼青不让走,说是要留在山上看星星。车夫只得先把几个丫头和王妈送回去,再一会儿过来接这两个大小姐。
曼青这也习惯了阮玉有些小孩子的性情,最开始倒没发现,只认为她是安安静静的,确实没想到竟这样顽皮,她认为这是阮玉可爱的一面。等几个人一走,空荡荡的山头只剩她们两个,却是相顾无言了,只傻愣愣地盯着漆黑的天空发呆。
丁宅本就在有些偏僻的地方,空气清新的很,更何况还是在山上。这样的夜晚,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颗颗闪闪,璀璨的很。阮玉很爱这样的寂静,不说什么,却也不显得尴尬,两人一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直到头都仰酸才不再望着天。
阮玉用余光瞟一眼曼青,今日她没怎么化妆,浅浅的铺了一层脂粉在脸上作数,倒不似平时的娇艳,生出一股清净的美来。阮玉看的动心,没注意到曼青早就发现她,直到四目相对,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曼青瞧着有趣,冲她微微一笑,这一笑百媚生,让阮玉本就柔软的心硬是掐出水来,不自觉靠近她。
爱欲这事,在她们这个年龄倒也是藏不住的了。到靠近以后,温热的呼吸交织到一起,便不自觉接吻了。软嫩的肌肤相触,阮玉是一瞬间觉得脑中刀光火石劈开了她一颗沉寂的心。她爱这种感受,不说出来也能表明,爱一到深处,自然无论做何事都能表现出来,曼青这下知道阮玉已经卸下防备,彻彻底底自投罗网了。远处有车鸣——车夫快到了。
曼青捧着阮玉的脸,与她分开来,自然是怕被外人见着了。车夫到的时候两个人还都红着脸,倒以为是吹凉了,回家立刻就嚷嚷让王妈煮两份姜汤的。曼青早早平静下来,阮玉却红着一张脸思绪万千。快速地喝了汤洗了澡,赶忙锁了门拉曼青到床上去,但结结实实躺下后却又不知道做什么了,她虽然是知道些风月事,但毕竟自己没尝试过,只能吻吻她,干着急,身体里有火压不下去,但四肢又都紧张的不知该怎样放了。
最后还是曼青来做了主动的一方,她向来在□□上是爱主动的,说到底也是比阮玉多些经验。阮玉虽知道这点但心下不太舒畅,不过被伺候的舒服,也就哼哼唧唧不再想了。下人都在楼下的,估摸是听不到楼上的声音,但阮玉还是后怕似地压低了自己的喘息,一时间更累两分。两个人弄到了半夜,最后草草擦下身子,套件衣服相拥睡了,这一睡睡到日上三竿头,丫头都敲了好几次门也没敲醒两个人。
等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昨天夜后没洗澡,两个人都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